平氏笑道:“我也不求他们将来能似修哥儿那般出息,只要能做个有用的人,能养活自己,也就足够了。”
娘儿几个用了早膳,别庄上事少,平氏与简浔见过别庄的庄头媳妇和管事媳妇,便无事可做了,宇文倩遂笑着提议道:“这庄子附近人烟稀少,不然我们去外面逛逛去?要住一个多月呢,总不能日日都闷在屋子里罢,那日子得多难混啊。”
平氏要给简君安和两个儿子做贴身的衣物,何况她做长辈的,总不能跟着小辈们胡闹,便只笑道:“你们姐妹出去逛罢,不过最好让修哥儿和隽哥儿陪着你们,省得不安全,也别往大太阳底下晒去,回头晒黑了,哭也没用啊。”
宇文倩正有此意,她做亲姐姐的不给弟弟机会,谁给去啊?就是平隽也要跟着去太讨厌了,看来只能待会儿设法将他支开了。
姐妹几个于是去到外面,叫了宇文修和平隽,大家简单收拾一通,便出了别庄,沿着树荫往后山的树林小溪深处逛起来。
青竹则提着分别装了小吱和小八的笼子跟在后面,却是简浔说难得能出来,也让它们两个接触一下大自然,让把它们两个都带上,好在它们被关在笼子里都很平静,才让简浔能少头痛一会儿。
林子里比屋子里还要更凉爽一些,且风景优美,远非盛京城内人工雕琢的那些所谓美景能比的,大家说说笑笑着,不自觉便越逛越深,逛到了小溪边。
宇文修忽然叫了简浔:“师妹,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压低了声音,“回来后我一直没空见那位胡大公子,问姐姐呢,她又只顾着脸红害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着你当日也是见过他的,所以想问问你,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当然希望她能得遇良人,幸福一世,师妹能体会我的心吗?”
这是正事,简浔自然不会不应,于是与宇文倩平隽交代了一声,便自跟着宇文修去一旁单独说话儿去了:“胡大公子能在国子监与平表哥齐名,文采才华自是没的说,据我瞧来,人也挺知进退的,并不一味的迂腐,师兄也知道胡阁老起于微末,所以家里规矩并不像盛京其他豪门大族大,以务实为主,胡阁老夫人也是个爽利的,就是胡大公子的母亲,瞧着有些刻板,听说凡事都极重规矩,怕是不好相与……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只这一点不足,也不影响这门亲事的整体,据我看来,还是很做得的,不过师兄还是得找机会亲自见一见胡大公子才好,每个人的感官毕竟不一样。”
宇文修一面不着痕迹将简浔往远了带,一面点头道:“师妹看人一向极准,你既都说胡大公子不错,这门亲事很做得了,那胡大公子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我会尽快约他一见,自己再把最后一道关的。”
简浔笑道:“旁的倒还罢了,关键是倩姐姐喜欢,这位未来的姐夫应当不会让你失望。”
宇文修“嗯”了一声:“希望如此罢。那师妹呢,说起我姐姐的终身大事来,这般头头是道,师妹自己的终身大事,师妹可曾想过没有?”
简浔不防他话锋一转,就说到了自己身上,又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同于往日温柔和善的目光里全是陌生的、毫不掩饰的情意,不由唬了一大跳,她这些日子已经有意躲着平表哥了,难道来自平表哥的可能存在的危机还没解除,新的危机又降临了,她眼看着就要腹背受敌了?
念头闪过,简浔才如梦初醒般豁然发现,宇文修已不再是那个昔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听她的的男孩儿,而是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这种感官倒不只是来自外表上的,宇文修从来都比她高,她如今都是成人的身量了,何况他呢?
这种感官,纯粹是一种感觉,一种让她欣慰之余,还有几分对比自己强的雄性本能的忌惮与防备的感觉。
可问题是,她从来都拿他不说当自己的晚辈,至少也是当弟弟看待的,并没有给过他任何那方面的错觉和暗示,他到底是怎么……他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的?
简浔心里乱糟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强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笑道:“婚姻大事由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师兄怎么问起我来,自然是我父母怎么安排,我便怎么遵从……果真师兄在军营里待得久了,人也越发的不拘小节了,所以竟与我说起这样的话来?念在师兄这是初犯,我就不与师兄计较了,若再有下一次,我可就恼了。”
宇文修仍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俊美非凡的脸庞因逆着光,越发让人不敢逼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可在我心里,师妹自己的意愿更重要,所以我才会冒昧的先问师妹。鄙人宇文修,年十五,职千户,家里虽有些复杂,却敢担保将来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儿受来自家庭的任何委屈,不知师妹以为我……”
后面的‘可堪托付终身否’还来不及说出来,一个东西忽然就直直往他脸上扑去,让他不得不中止没有说话的话,出手如电的一把抓了出去。
那东西却极迅速极灵活,他只堪堪抓住了它的一根毛,这才看清楚,那东西正是平隽送浔妹妹的那只鹦鹉,立时气得牙痒痒,他好容易才有了单独与浔妹妹说话,向她表明心迹的机会,如今却生生被破坏了,他今儿不暴揍平隽一顿,他就跟他姓!
原来平隽在一旁见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