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的想法非常简单,在战争中职位变更的方法有三个,一个是凭军功,一个是凭调令,另一个便是顶替阵亡的上级。
己方的炮轰很快就会结束,届时唯一收复阵地的部队就只有他这个残缺不全的步兵营了。无论如何,只要将部队调过去就可以,当上级调查下来,自个就可以表示我的营并未做逃兵,并在第一时间收复了阵地。
全营战士中很多人不懂得他们师长的心思,总之冒着巨大的危险回到炸烂的阵地,搞不好己方炮兵第二轮炮火覆盖就能将自己一波带走。作为军人,他们只能服从长官的命令。
如此,这个步兵营终于回到了已经被炮火炸的粉碎的营地,阵地的情况更糟糕。战壕已经被炸平,建筑物消失不见,尸体更是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黑色的大地以及大大小小的弹坑。
“这里太惨了!我还是收复了阵地!”咳嗽了几声,劳伦斯文档的站在这里。由于电台已经损坏,他无法向友军第一时间报信,只能命令几个人以两条腿跑到友军的阵地。为了催促,他更是故作紧张的说:“你们几位,最好在我们的炮兵再来一波轰炸前,将情报报告,你们肩负着全营的安慰。”
传令兵当然撒腿就跑,就好似被怪物追赶那般,至少在劳伦斯的视野中这几人根本没有放慢脚步。
如此,洛萨海姆的尸体已经在轰炸中灰飞烟灭,只有一个步兵营的残部回到了这里。战士们分分钻入弹坑充当阵地,枪口瞄准了南方。
而就在他们的东南方,巴尔岑的部队继续前进。苏军并没有收到炮击传来巨响的干扰,整个行军阵型也没有乱。
布设侦察兵开路是各**队的指挥官都会做的,即使认定前方就是原来的营地,巴尔岑还是派出了一个排的侦察兵。毕竟这里是战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会发生。
在回去的路上,杨桃和娜塔莎这对姐妹一直手拉着手,作为狙击手搭档,两人不离不弃。几个小时的战斗,说不疲惫那是撒谎,当战斗沉寂下来,紧张的精神恢复平静,娜塔莎一个大大的哈欠也立刻引起了姐妹的共鸣。
“我真是太累了!贝茜卡,等回到咱们的阵地咱们真该睡一会儿。”
“是啊,我的肚子也很饿,咱们战斗是轻装上阵,连一块列巴都没有。”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杨桃不由的叹气。
她听丈夫说过血糖这个概念,所谓高强度的战斗后人有的人会累昏,就是血液无糖了。血液难道是甜的,为什么做手术时自己要一直忍耐血腥呢?杨桃没想那么多,她只想到了糖,假如自己能喝到一杯放了砂糖的红茶,这可是无比享受的。
正当女孩们抱怨的时候,突然一股浓浓的香气飘入她俩的鼻孔。
两个打开的肉罐头就摆在女孩的面前,一个憨厚粗鲁的声音传来:“吃吧,这是刚刚缴获的。”
杨桃兴奋的拿起罐头又猛地扭头,“伊戈尔,你想的真周到。”
能在返程的路上吃到饭真是一种享受,德国人的肉罐头也是一块肉浸泡在浓浓的油脂里。杨桃毫不犹豫的将油脂喝掉,肉块也三口两口吃干净,这罐头就随手扔了。
看着两个女孩糟糕的吃相,伊戈尔也不便于多言,只是微笑着看着。
巴尔岑并没有阻拦战士们现在就吃战利品的行为,反正缴获的罐头和面包块也不多,大家吃掉补充些体力也好。眼看部队即将回到营地,接下来是应该下令全军休整了。
全军按部就班的行进,并保持了仅仅一小时四公里的缓慢速度。敌人的战斗力不过如此,已经不必担忧他们会追上来了。巴尔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全军回到阵地至少要在中午十二点,届时也应该向师部发报了!
“真不知道师长会怎么想,我一个上午都没有传回去一个信息,他们是否认为我们失联了?”
巴尔岑一边走一边寻思着,等回到阵地后该怎么和上级汇报。
但突兀的枪声结束了他的一切思考,更让心情放松的战士们再次精神紧张。
“该死!有敌人!”娜塔莎迅速解下自己的步枪,条件反射式的窜到一处大树身后。
但部分战士都是如此,唯独少年营的一些人对突发事件完全没做好反应。
直到巴尔岑高呼一句全体隐蔽,这下行军中的部队立刻依托着植被隐蔽起来。
杨桃弓着背窜到娜塔莎隐蔽的树干,趴在瞄准枪声方向的姐妹身边,举起了望远镜。
“贝茜卡,你太敏感了!我的狙击镜里看到的只有树干,你举着望远镜又在看什么?”
“当然是敌人!”
“拜托,敌人又不是松树,不可能突然窜出来的。听听!枪声还很远。”
“是很远!”杨桃的脸庞面无表情,她浑身都是警惕的。“娜塔莎,枪声发出的地方不是别的,就是我们的阵地!肯定是德国人,他们和我们的留守人员打起来了。”
听这么说,谁能不吃惊,其实很多人都立刻明白了,自己猛攻敌人的阵地,老家却遭遇了敌人。
“不好!我们留在阵地的兵力很少,还有一些是伤员。假如敌人兵力强大,我们的人根本打不过他们!”娜塔莎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枪杆,她也不瞄准了旋即收了枪。“真是遗憾,我还以为战斗能告一段落,搞得现在我们还是要和敌人打一仗。真不是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不管敌人时多时少,我们也要去战斗。”杨桃放下望远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