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岑站在第三排战壕,左手举着望远镜,右手握着信号枪。
到底都是精锐部队,大家都非常沉得住气,没有任何一人擅自开火的。他眼见着敌人坦克大摇大摆的抵达距离阵地一千米距离后,终于抬起了右臂。
一枚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就像一颗流星,从苏德两军士兵的头顶飞过。
“开火!”
一名排长对着他麾下的无后坐力炮小组大声吼道。霎时间,一团灼热的火药气从炮管尾喷口迅猛喷出,一枚70毫米的、焊接了小型尾翼的滑膛炮弹奋勇飞出,向着敌人的方向砸去!
炮弹以一个相对低平的抛物线砸入德军的推进队形炸裂开,德军的伤亡开始了。
苏军发射的这些炮弹专打步兵,得益于弹体内塞入的大量废旧子弹壳,当炮弹爆炸,不仅仅的弹体的弹片,子弹壳亦是成为可怖的弹幕。
炸点处,大量的霰弹横飞。它们对坦克伤害薄弱,对于步兵伤害过于可怕。
德军官兵一下子就吃了一顿“金属风暴”,倒地的哀嚎者,比阵亡者更多。
当然,也有炮弹结结实实的击中了大头的德军坦克,什么战果都没有取得。炮弹打在他们的装甲上,就好似挠挠痒,只在正面装甲上留下了明显的坑洞,坦克还能继续前进。
四号坦克因其硕大的身形自然成了众矢之的,每次被击中,坦克都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在内部的驾驶员缓过劲后,坦克继续前行。它一边匀速前进,一边用机枪向前方施展火力压制。
德军先锋逐渐抵达了几个小时前的战场,看到了那些阵亡的警察团的死尸。
然苏军的炮击还在进行,处于队形后方的格查尔神情紧张。
面对呻吟者,他一方面招呼医疗兵将其拉到后方,一方面命令士兵小心前进。
他的这些举措对战局无意,苏军的炮弹还在轰击,德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就算很多士兵躲在坦克后面,也难以免疫伤亡,反倒是德军难以进行反击。
只要少量的德军机枪手,操持着zb26和34在旷野里向前方施展火力。他们缺乏迫击炮和野战炮,只能依靠这种手段施展火力压制,取得的效果几乎是不存在的。
但是,四号和三号坦克依然在推进。
“该死!他们的坦克已经到四百米了,我们的火炮在干什么?!”巴尔岑心急如焚,他一边叫骂着,一边看着德军坦克被炮击。
部分无后坐力炮小组已经换装了高爆弹,即薄皮大馅装填更多烈性炸药的炮弹。
按照以往的作战,敌人的装甲载具挨上一发就当场瘫痪。
在巴尔岑的密切注视下,成为德军玩物的十辆t26,被成功摧毁了四辆,被重点打击的四号和三号,居然还在前进!
该怎么办?这么办?
咬紧牙关的巴尔岑随手拉住一个传令兵:“嘿!你!给我通知火箭炮小组,给我把那些坦克炸毁!”
传令兵得令,开始在战壕里狂奔。
传令兵要迅速传递消息,也要当心敌人越来越强的进攻火力。
德军的射击开始取得效果,他们的机枪射击越来越精确,尤其是坦克炮开始反击。
四号坦克又挨了三发炮弹后突然停顿下来,它的周围弥漫着烟尘,巴尔岑终于流出久违的微笑:“哈哈!你这个乌龟,终于被我们击毁了!”
结果下一秒就惨遭打脸!四号坦克的那支长管75毫米炮开火了,一发炮弹就掀翻了一个无后坐力炮小组,连带杀了在其周围的四个步兵。
四号的杀戮才刚刚开始,它活像是一尊固定炮台,仗着自己装甲厚实的优势,开始对暴露的苏军炮兵阵位挨个点名。
那名传达火箭炮发射命令的传令兵,在混战中重伤。一枚炮弹在其身边爆炸,不仅炸死了两名步枪手,亦是将这位传令兵炸昏。
军令没有及时传到火箭炮小组,苏军最为强大的武器,突兀的偃旗息鼓!火箭炮小组就紧张的凝视着战友们,对五辆不知死活的德军坦克的疯狂炮击,又震惊于炮火的无力!
炮弹的确击中了目标,也惨烈的爆炸了,坦克最多停滞一下,之后继续前进!
“兄弟们!准备好r弹头,敌人即将到达攻击范围!”一线的排长们纷纷下达类似的命令。
r是这些苏军中近距离反坦克、反步兵的中坚,在以往的战斗中,还没有德军坦克装甲车,能或者推进过这个距离。
那辆四号坦克浑身是伤,尤其是正面装甲,已经布满了深深的凹痕,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
为了干掉这辆把头的坦克,苏军使出浑身解数,这也包括娜塔莎。
她已经打出了五发子弹,目标皆是坦克驾驶员的位置。
穿甲弹没有打穿正面装甲,皆是留下一个深深凹痕后被弹飞。
“伊戈尔,再给我一发弹!”
她拉开枪栓,伊戈尔娴熟的将子弹塞入,尔后捂住了自己的左耳。
娜塔莎已经是肾上腺素爆棚,她耳朵塞着一点蘸水的棉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斗,对德军坦克忘却了任何恐惧。
子弹再一次打出去,和之前的一样,什么战果也没有取得!她从瞄准镜里看到,子弹击中装甲,在一串羡慕的火花中,子弹弹开了!
“伊戈尔!子弹!”
“亲爱的!你已经打了很多次,不要再试图击穿它了!”
“你说什么?!”娜塔莎有些听不清,她猛地扭过头。
伊戈尔伸出左手指着自己的眼睛,女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