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面战争中,不要过分相信遇到的任何人!
这是小伊万斯基游击大队用鲜血验证的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是否真的靠谱,至少他们自己是如此认为的。
来者是数百个荷枪实弹的家伙,暂时无法分清敌我,那就默认为是敌人。
所以,尽管伊瓦尼科领着他的人拼命喊话,草丛中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甚至几个武装者在嘀咕:“伊万,我看这个伊瓦尼科也叛变了!洛耶夫那里炮声隆隆,一定是德国人搞的把戏,就是为了伪装成苏军攻城,从而引诱我们全部离开。”
“尼基塔,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却也有几分道理!我可不敢贸然出来,甚至不敢开枪。我怀疑这群人,就是伟大祖国的叛徒!”
“对,咱们就藏起来,他们绝对找不到。如若真的暴露了,那就鱼死网破,首先杀了叛徒伊瓦尼科。”
与此同时,伊瓦尼科万万没想到他的喊话还能酿成误会。
游击大队的主体其实就在不远处,他们时刻关心着事态,大家并不敢轻举妄动。队伍中的人们听到那些喊话,不由的为之心动。也许,那真的是祖国的军队?是来救大家的?
大队长兼村长的伊万斯基再也不敢轻信之,上次让队伍损失二百人的惨剧,就是他听信了叛徒的话。当大家献身,才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苏军部队,而是一群穿着黑色制服、夹起机枪的伪军,和该死的德军!
然而这次很特别,洛耶夫的炮声几个小时来一次,以往这从没发生过。再说,他也得知南边普里佩特沼泽的游击队实力巨大,假若是他们袭击了洛耶夫,来者是不是就是普里佩特的友军呢?
游击大队陷入进退维谷之境,继续有谁打破这种尴尬。
就在草丛中,一个仅有九岁的男孩,被他的母亲死死按着。
孩子感觉很不舒服,低声抱怨着难受。
“你再忍一忍,这些人离开后,我们就安全了!”女人小声安抚道。
“妈妈,我还是难受啊!”
“你别说话了!要是德国人发现我们,他们会杀了你的。”
“他们?他们真的是德国人吗?那个不是伊瓦尼科叔叔吗?我爸爸呢?是不是也在那里?”
孩子说到了他的父亲,女人当时就心里打鼓。自己的丈夫参加了“抢粮行动”,他们去炸火车抢粮食,至今没有个准信儿。女人不敢站出来却确定来这里是否有自己的丈夫,也非常希望丈夫还活着。
但是,假若丈夫投靠了敌人,这就意味着婚姻的破裂。女人绝不接受她的丈夫去做卖国苟且的叛徒。
孩子的耳朵是非常好使的,他毕竟是其父亲的儿子,对其父亲的声音异常的敏感。
突然间,小男孩趁着母亲不注意弓起身子。
“唉,你别乱动啊!”母亲继续拉着他纤细的胳膊。
孩子却奋力挣脱木器的束缚,兴奋的说:“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了,我要去找爸爸!”
草丛突然沙沙作响,荷枪实弹的苏军战士,纷纷条件反射的将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爸爸!爸爸!”
一个童稚的声音悠然传来,精神紧张的士兵纷纷放下了他们的枪口。
紧接着,在灰暗的光亮下,一个衣衫破烂的小男孩,如同一只小型野兽,从草丛里钻出来。
那孩子的父亲就在队伍里,儿子的声音父亲在熟悉不过。
“萨沙,我在这儿!”
父亲冲了过去,他看清了儿子的小小身子,又一把将其抱起来,在孩子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次。
“萨沙,你妈妈呢?”
“她在那里,还有其他的叔叔阿姨。”
孩子的思维是单纯的,他根本没心思分心来这数百人是敌是友,只要父亲在这里,那就是非常安全的。
泰普诺夫当机立断,他实在没工夫在磨蹭,大手一挥,战士们纷纷冲了过去。
见状,埋伏的人也纷纷站起来。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躲避的必要,既然那个孩子平安无事,自己何必再藏着?
孩子的母亲离开了草丛,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就仿佛失联许久一朝相见。
作为父亲的男人,他赶紧拿出几个烤好的土豆,塞进妻子儿子手里。
“你!你这是从哪儿搞到的?!还是熟的!”女人紧张的问。
“就是这些红军战士给我的,他们来打洛耶夫城了,这里将作为战场,在得知我们的存在后,他们奉命把我们都带走。”
“真的是这样?我们去哪里?”
“是普里佩特沼泽!”男人指着南方,“我听说,那里有一个非常聪明的将军,他计划在这里进行一场大战役。那些作威作福的德国人和叛徒,很快就被消灭了。我们的仇他们为我们报,接着,我们一家三口到南边的沼泽地,以后天天都有烤马铃薯吃。”
听到这些,女人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所有的误会全部解除了,观望中的村长确定,来者的确是祖国的军队。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还坚强活着的四百人全部现身,回到他们的营地。
已经陷入黑暗的森林中,大量衣衫褴褛的饥饿人民走了出来。他们的数量令泰普诺夫惊讶,他们邋遢的模样和骨瘦嶙峋的身形,更令他震撼。
泰普诺夫大声吼道:“我听说你们是小伊万斯基村的村民,你们的村长还在吗?如果在,到我这里来!”
“我在这儿!”村长伊万斯基举起他的破木头拐棍,缓步走到泰普诺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