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终于结束了,经历了整整一星期的高强度奋战,参战士兵得到了长达三天的休整,这三天里他们只进行了最基本的清晨跑操训练,其他时间,士兵们几乎都选择了睡觉。
如今,睡个懒觉是非常奢侈的,当5月26日一到,所有人又将恢复训练。
士兵生活必然经常以枯燥为伴,游击共和国当前也没有专门设立文工团,官兵们的日常娱乐基本就是在自娱自乐,亦或者是发明些游戏,甚至是在营房里比赛掰手腕。也有一些士兵在敌人尸体上搜出了有趣的扑克牌,即印着希特勒、希姆莱等纳粹高级人员的头像。战士们仇恨这些战争狂人,纸牌的出现,也意外的加深了战士们对敌人的仇恨,无形中提高了士气。纸牌游戏,也给士兵乏味的生活带来巨大欢乐。
除却这些游戏,他们也更愿意讲讲战斗的事。老兵向新兵说自己在战斗中是如何的英勇,消灭了多少敌人。新兵很乐意听这些吹捧,并摩拳擦掌,希望在下一次战斗自己也立功。
但是,真正杀敌无数的老兵,根本不会有事没事的吹嘘他们的战绩,因为老兵知道,尽管消灭了很多敌人,这永远不代表自己就能变得刀枪不入。
回到了家里,娜塔莎终于得以休息几天。部队的战备装备恢复为sān_jí,即枪械和弹药分离状态。她所使用的两支枪,也由伊戈尔代劳,带到武器库进行必要的保养。
娜塔莎·斯皮罗斯金娜,除了战斗,她只剩下了弟弟和为数不多的密友。卸下了武器,更不用去参与训练,女孩的生活顿时简单很多。能被司令邀请去共进晚餐,这真是无上的光荣,能和贝茜卡姐姐谈谈心,也让她狂暴不羁的心能安定下来。
再经过舒服的睡眠,酸痛的筋骨也恢复的很好。
生活,真是美好!
休息日最后一天,她不愿一直躺着,那就去医院瞧一瞧吧,何况这次战斗结束,自己表现很好,是该向姐姐详细说说自己的英勇事迹。
娜塔莎,她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贝茜卡!贝茜卡!这次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带着满心的欢喜,大清早,女孩一身轻松的直奔“人民医院”,她知道,在贝茜卡完成早晨对伤病员的例行检查后也会空闲下来,如此姐妹间谈谈心,岂不美哉?
她是那么欢心,作为英雄,往来的士兵也对她示以敬意,而她,毫不犹豫的陷入这被人敬仰的幸福中。但是,真正能让她觉得自豪的,唯有来自司令别列科夫的奖赏,以及来自姐姐的贝茜卡的肯定。
然而当她意气风发的进入了医院大病房,扫视一遍,她清楚的看到了坐在空病床边的敬爱的姐姐,也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德国女人。
就像一丝火星溅入汽油桶,娜塔莎火冒三丈!
医院是禁止喧哗的,一股怒气涌入娜塔莎的脑袋,她明知医院规定,气冲冲的走了过去,非常粗鲁的将那女人推开。
“你这个法西斯娼妇,不准你接近她!”
杨桃愣住了,她惊愕的看着气冲斗牛的娜塔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位被推到的德国女人,即格雷塔,愣是被从床铺推到地上。
大病房中还有近百位病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安静的医院也陷入聒噪。
论年龄,格雷塔可是比娜塔莎大上好几岁,然身体素质上,娜塔莎占有绝对优势。
无名之火正涌在娜塔莎的心头,在推倒这德国女人后并未“补刀”,她眼神犀利的看着倒地的女人,有张开双臂,将惊愕的杨桃抱在一起,就像抱住属于她的东西。
杨桃愣了足足十多秒,终究缓过劲来。她呵斥道:“娜塔莎!你在干什么?!给我清醒过来!你进来就打人,这里不是战场,这里是医院!”
“不!贝茜卡,我很清醒!难道你忘了我们和敌人的仇恨了?!你怎么能和德国人在一起!”
“我……”
娜塔莎死死的抱住杨桃,又继续瞪着刚刚站起来的格雷塔。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饿狼,恶狠狠的威胁:“听着!敌人!我不允许你接近的我姐妹,否则,我会杀了你!懂了吗?给我出去!”
“我走!我走!”格雷塔是聪明人,她不想惹麻烦,不管自己是否有错,招惹眼前的俄国人的女英雄,都是不明智的。她灰溜溜的离开,就好像她是做错事的人。
而娜塔莎也终于意识到她的冲动引发了一场骚动,再看看姐姐原本精致的脸也皱起了苛责的眉头,这场面真是尴尬极了。
“姐姐,我们出去说说吧!”说罢,娜塔莎勾着脑袋,将一脸不悦的杨桃拉到户外……
介于刚才的事,娜塔莎想解释一番,不料杨桃严肃的质问:“娜塔莎,你想干什么?大闹医院吗?”
娜塔莎顿时百口难辩:“不是的!不是……我……”
“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看到我和那个格雷塔在一起,让你生气了?!”
“这……额……”
“你说啊!”
杨桃咄咄逼人的将脸凑过去,一时弄得娜塔莎下不来台。
“是……是的!”被如此逼问,娜塔莎索性横下心来,“没错!那个女人是德国人,为什么她和你那么近。你们难道是朋友吗?这怎么可能!姐姐,你怎么会和敌人交朋友!?我!我不能接受!”
其实杨桃也是猜到了她暴怒的原因,就等她直接承认了。
既然她已经说出来,杨桃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