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重门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讥诮的望着相依偎的两人,视线一转,对上洪昌:“师兄身为清丰门首徒,如此信任伊洛,莫非你们早就串通好,否则这边苍森林如此之大,怎么都恰好遇上我重门?”
“重门你休要诬蔑我师兄,”落英拧着眉,手指着重门:“今日是我想去寻宝,才邀了师兄师姐们同来,若是早知会遇上你们,我落英绝不会踏入边苍一步。”
“呵……”重门好似极度不待见落英,看都不看她一眼,视线望着远处的树林:“此时你们自是怎么说都可以。可事实是,我被你们几人围攻至此,灵脉碎裂,已断绝修途。”说到此处,神色哀戚:“你们是看我金岳门掌教真人金丹碎裂,便觉得我金岳门中无人了,是吧?”
牧隽微皱眉头,金岳门掌教不就是冲漠老儿么?姬越侧头看着小师父,想起那个老头儿,金丹碎裂大道无望,只怕寿元都不过几载。望着树下的重门,牧隽朝姬越轻点头,示意他去救重门。
清丰门几位弟子的脸上都有一丝尴尬,虽说清丰门与金岳门这几百年来为了争夺资源,私底下早就斗得你死我亡,但是明面上保持着适当的和气。更何况这次,金岳门的灭门之祸,清丰门也参与了一二。
而现在突地一下被重门说穿,特别是在庆华宗弟子面前,让洪昌有些恼羞成怒:“还望重门修士说话时,三思而言。金岳门遇此祸端,洪昌也深感遗憾,可如果重门修士要给清丰门泼此污水,作为掌教大弟子,却是要与重门修士理论一二。”
重门对洪昌之言呲之以鼻,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只可惜要辜负掌教师伯的托付,也不知他说的那位高人在何方。正思绪低沉,便感觉一股清风拂来。隐隐有琴声在耳边响起,眨眼间便见一位云衣广袖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耳边随即传来吸气声,重门身为修士,这些年游历北修界。还从未见过如此出众的男子:抬手间云衣广袖轻舞,如墨眼睛看过来,带着无形的审视,像一位巡视人间的仙君。
牧隽坐在飞剑上,单手拄着额头。静看姬越骚包的出场仪式。想起在不久,自己好像夸奖过这个姿势,说看着很有感觉,未曾想他竟准备发展为自己的标志。
姬越嘴角含笑,视线划过几人,最后对上亥蒙,单手捏诀:“亥蒙修士,几载不见,竟在此相遇,真是好缘分。”
“姬越?”亥蒙站直身体。紧盯着亥蒙,他记得三年前,这男子还是个凡人,现在竟已经是练气八层,如此神速,要不是他有逆天的天赋,就是三年前他隐藏了修为。
落英在姬越一出现,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眼神明明暗暗,难以叙说的复杂:原来他就是姬越啊。前世传说中的天才修士,九十八岁结成金丹,只可惜前世未曾得见。不想今世竟能如此早遇见他,这算不算命运的岔路。
伊洛垂着眼眸。掩住内心的喜悦,他终究还是来了!不过……这次是我先遇见了他,不枉我在此等候多时。
“不过三载,姬越修士竟已如此修为,让亥蒙真是惊喜异常,恭喜!”亥蒙视线微转:“你的师父。牧隽修士呢?”
“师父在上面看风景。”姬越指了指头顶,随意的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亥蒙一怔,想起那位少女,便觉得有此一举也不算突兀,便笑着点点头。
落英与伊洛却在听到牧隽这个名字时,同时一愣:落英心中升起热切,记得前世,比姬越更神秘便是他的师父,今日竟连师徒二人都能见到,可算是好运,
伊洛却握紧手掌,前世玉戈落难时,遇见了姬越的师父,被她所救,虽未被收入门墙之内,却得她亲传,成为修界女修第一人,并与姬越两情相悦,结成道侣,而自己呢……伊洛在心底告诫自己冷静,命运已经重来一次,而自己比玉戈先遇见了他们。
“牧隽?姬越修士的师父可是云华牧隽?”重门直起身子,热切望着姬越,视线落在他的云衣广袖的法袍之上,莫非自己真的遇见了那位高人?
“你找我?”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重门眨眼,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想起掌教师伯所言,心底压抑的悲伤涌上来:“掌教师伯让我来边苍森林找牧高人。”
“即是寻我,如何受此重伤?”牧隽眨眼,话语一转:“你被打劫了!”
大约没想到牧隽会如此直接,重门张了张嘴,看了周围几人的神情,轻点头:“重门惭愧,有负师伯所托。”
“牧修士恐有误会,”亥蒙出言,见牧隽转过头来,捏诀一礼,笑容灿烂:“一转眼,牧修士长大了啊。”
“……”周围人都无语的看着亥蒙的笑脸,姬越暗地里咬牙:这是调戏吧?!
“恩,亥蒙修士有礼。”牧隽认真点头,抬手捏诀回礼,他说的没错,的确长高了不少:“误会了什么?”
“庆华伊洛见过牧修士。”伊洛捏诀一礼,一举一动间曼妙无比:“重门师兄之事,还需伊洛来解释。”
“伊洛莫非你还要强词狡辩不成?”重门截住伊洛,神情激动的盯着她。
“师兄误会,”伊洛神色坚决:“是伊洛莽撞,误听传言,才会在见到重门之时冲动行事。”说罢,便掏出一个玉瓶,莲步轻移,走到重门面前递给他,绝色的脸庞上,满是羞愧:“此乃清风紫玉丹,可修补灵脉,还望师兄原谅伊洛莽撞。”
周围的人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