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素踏出大殿时,远望见长廊亭阁中正在烹茶闲谈的牧隽与鉴迹,他快步走了过去,掩不住的轻快与欣喜。
牧隽抬眼看向行来的宣素微微一笑:“看来是个好消息。”
宣素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朝牧隽与鉴迹行了大礼:“见过主人,见过殿主。”
牧隽微侧头看着宣素两息,才悠悠问道:“你为何对于认主一事如此执着?”对于修者来说,神魂与躯体的自由是尊严,不可挑战,不可侮辱。
宣素抬起头看向牧隽,严肃认真:“诺出必行,这是宣素的道。”
牧隽垂了垂眼眸,抬眼看向宣素:“既如此,随你便吧。”
鉴迹抬眼看了牧隽一眼,又侧头看向宣素两息,淡淡说道:“因果缘起,望你好自为之。”
宣素重重颔首:“宣素明白。”
牧隽抬手朝桌案一侧示意:“坐!”
宣素看了一眼鉴迹,颔首一礼,一撩衣摆在桌案旁正襟危坐。
鉴迹递给宣素一杯灵茶:“那魂兽隐于何处?”
宣素接过灵茶,置于桌案上,侧头看向自己的肩膀,一条三寸长腾蛇幼体出现,站在他肩头挥着翅膀朝鉴迹嘶吼,又侧头看向牧隽,身形一僵,脖子一缩,蹲下身子收起翅膀安静如鸡。
鉴迹看见了朝牧隽挑了挑眉头:“它怕你!”
牧隽抿唇一笑:“大约在宣素的识海中,我出手太过粗鲁。”
宣素伸手摸了摸腾蛇的头,它亲昵的蹭了蹭宣素的手指,轻轻嗯了一声,好似对牧隽那句话的回应。
“它已脱离你识海,以后不会再有夺舍之忧。”牧隽慢慢说道:“它会与你一同成长进阶,你可共享它的神通,”见宣素眼中亮起光,抿了抿嘴角:“它共享你的寿命,你若长生,它亦然。”
鉴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压了下去,静听牧隽的讲述。
“它本是洪荒凶兽,现在虽为幼兽,将来却不可限量,”牧隽盯着宣素:“它现在与你休戚与共,望你善待它。”
宣素抬手牧隽一礼:“主人之言,宣素明白,以后的漫长修途中,我都会把它当做自己的伙伴。”
牧隽颔首:“它现在年幼懵懂,你要像教养孩童般,耐心教会它行事的规矩。”
鉴迹看了看宣素肩头的腾蛇,又想起跟在牧隽身边一大群奇奇怪怪的生灵,好似有些明白了其中缘故。
宣素点头:“我明白。”
牧隽静默两息,看着宣素:“你现在已是筑基期圆满,本该让你在云华进阶大修,”侧头看了一眼鉴迹,又转眼看向宣素,面色凝重:“北岳界域所有身怀魂兽的修者,体内的魂体都已苏醒,若没有解决之道,很快就会破体而出,吞噬修者的血肉,夺其魂魄,想必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弟弟。”
宣素面色一凝,望着牧隽,静等她的吩咐。
“魂契魂兽之法,我已交给了你,你是北岳修者,因此北岳的因果,你来解。”牧隽淡淡说道。
宣素站起身朝牧隽一礼:“如何做,请主人吩咐。”
“我要你即可返回北岳界域,将此法广传北岳,不得私藏隐瞒。”牧隽盯着宣素一字一句说道。
宣素惊讶抬起头看着牧隽,一息后,眼中有水光微闪,突地垂下眼眸:“主人大义,宣素代北岳修者先谢过此恩情。”
鉴迹听闻此言,看向牧隽良久,突然勾起嘴角一笑。
“不过举手之劳,”牧隽摇摇头:“北岳于我有因果,也有故人,你人微言轻,只怕行事不便。回去北岳后,先去玉清寻找江踏歌,他位高权重,行事方便,知道如何最快的将此法传下去。”掏出一个苍翠色拇指般大小的木球递到宣素面前:“将此物交与江踏歌。”
“是!”宣素将木球放置好,盯着牧隽递过来的储物袋,满目疑惑。
“此中有些灵石,方便你行事。”牧隽轻声说道。
宣素本想拒绝,见牧隽眉头微凝,忙接了过来。
“为了不生事端,我会让玄白幽赤护送你回北域界域。”牧隽一挥手,两株唰地出现宣素的身侧,玄白伸展蔓梢,孩子气的说道:“娘亲我可以撕裂空间。”
牧隽笑了笑,看向玄白:“他只是普通筑基修者,会被罡风撕成碎片。你们带着他从界域之门回北域,”顿了一息:“你们不准踏入北岳,到了之后,即刻返回。若是贪玩……”
“我们很快就回来,娘亲等我。”幽赤卷起愣神的宣素一闪便没了踪影。
玄白晃着蔓梢,慢吞吞挪到牧隽的身侧:“幽赤去了,我陪着娘亲。”
牧隽笑眯眯看着它,下一息玄白晃着蔓梢,扯着嗓子,一闪没了踪影:“娘亲等我回来……”
“这玄幽二株又进阶了?”鉴迹好奇的询问。
牧隽颔首:“这次进阶,听话了不少。”养育了多年的熊孩子终于懂事听话,让牧隽心里宽慰不少。
鉴迹侧头看着牧隽:“那血契你修改过?”
牧隽眨了眨眼:“师兄好厉害,居然一眼就看出端倪。”见鉴迹面色不动,颇为无趣道:“虽然不知道花篱是在何处得来那血契之法,却异常霸道凶险。”牧隽正色道:“不知道师兄可看出那血契,可契万物?”
鉴迹缓缓点头:“妖、魔、鬼、怪……三千界域万千生灵,都可被契约,而且是契约者单方面压制性契约。”
牧隽点头:“勿怪妖后盛怒,花篱血契五尾青狐,人修奴役妖界王族,如此奇耻大辱,如果没有解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