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界娑陀群山,悟尘在一瓣金莲染上血色后,便隐去眉间的金莲敕纹,落在娑陀山的莲花中心的山峰上,他背着手站在山顶上环视四周一圈,便盘膝而坐,双手交叠在腹部,闭目悟禅。
牧隽与轻崆站在山顶另一端,看着悟尘的背影良久,牧隽传音给轻崆:“师兄,为何我总觉他在传递着我很孤独的情绪出来?”
轻崆凝眉看向悟尘:“没有感应到,我倒觉得他自由自在得很呢。”
牧隽眨了眨眼,那大概自己感觉出了错,望了望准备长时间在此悟禅的悟尘,传音给轻崆:“听说是你邀请他来云界?”
轻崆点了点头:“他被封印了三万年,又被你我解封,说明他与我们有缘。再说云界与他并无仇怨,他重回故土,有何不可?”
牧隽偏着头盯着轻崆良久,直到他睫毛微闪,牧隽才慢悠悠传音:“师兄没有说实话。”
轻崆盯着牧隽,两人视线对持十息,轻崆败下阵来,一挥手出现两张清虚灵草团,撩起衣袖盘膝坐下,伸手拍了拍旁侧:“坐!”
牧隽慢悠悠坐下,看看轻崆准备说出什么花儿来。
轻崆一挥手,两人之间出现茶榻,先放了两碟点心在牧隽的身前,灵力卷着灵泉优雅洗盏燎茶。
牧隽静静看着轻崆,好像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轻崆燎茶,视线落在一红一青两碟点心上,执起玉箸尝了一块红色若花朵的点心,柔软带着酸甜的果香,味道很好。
轻崆见牧隽吃得欢,轻笑递给她一杯灵茶,桃花香馨馨,杯中灵茶呈淡粉色,杯上浮现桃花飘落幻象,执杯轻饮,恍若踏入时间洪荒的尽头一株巨大的桃树肆意盛开,而树下立着一位身着桃花大氅的男子,抬眸勾唇一笑,风仪倾世。
牧隽捧着茶杯,望向轻崆眨眨眼:“我看见桃花开了,桃树下有一位倾世美人。”
轻崆垂眸微微一笑,又抬眼朝四周环视了一眼:“师妹觉得这娑陀群山如何?”
牧隽望向群山若花般拱卫,点点头:“修行的绝好之地。”回想起识海那瓣血莲,只怕娑陀群山不只是修行的上好之地吧。
“据传闻这里本没有娑陀山,是佛域血莲凝化而成。”轻崆看向远处悟尘的背影。
牧隽回头看向悟尘:“师兄的意思是,他此次来是为了收回自己的莲座?”
轻崆微微颔首:“师妹知我轻氏一族善卜卦,还不如说轻氏族人有强大的直觉,能穿过时间看向未来。”
牧隽执杯手一顿,慢慢放下手中玉杯,看向轻崆:“可师兄却执雷霆剑。”
轻崆颔首:“按照轻氏的传承,我的天分并不好,因此才会上云华宗门修剑。”
牧隽拧着眉看向轻崆:“师兄的意思,入云华是你不得已的选择?”
轻崆抿着笑着摇头:“师妹哪里话,若让云宿掌门知道此事,他定会去长老殿找轻长老理论。”
牧隽脑海中浮现云宿掌门高冷的模样:“为何?”
“云宿掌门是轻长老的唯一亲传弟子,他对长老把掌门之位丢给他多年来颇为纠结,若是知晓轻氏一族如此评价他辛苦经营的云华宗,定会揪着轻长老要赔偿。到时候轻长老定会去往族地,找我父扯皮,要求把宗门中弟子全部踢回族地。”轻崆无奈的回道。
牧隽愣愣眨眼,脑补云宿掌门揪着轻长老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要说法,就仿若天降雷劈中大脑。
“娘亲,”洪极左手倒提着缩小身体的多牙,右手捏着迷糊糊晃着蔓梢的玄白,落在茶榻上,双手递到牧隽的身前,奶声奶气的说道:“还你!”
牧隽闻到了酒香,望着洪极几息,直到他红宝石眼珠微微转动,才慢悠悠的说道:“你怎么没有醉?”
洪极神气的挺了挺胸膛:“洪极是木神,怎会醉?”
牧隽眼神淡淡看着洪极:“你们三个谁最厉害?”
洪极晃了晃手中的多牙和玄白,颇为嫌弃:“自然是洪极!”
“这么说来,你的意见多牙和玄白都会听?”牧隽徐徐善诱。
洪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扬着头望着牧隽的眼睛,想了两息,摇摇头:“娘亲最大,洪极听娘亲的话。”
“……”牧隽挑了挑眉:“那这两个醉酒的家伙,就交给洪极照顾。”
洪极愣了愣,视线在打着呼噜的多牙和迷迷糊糊喃喃自语的玄白来回转悠,他记得自己是来还这两个醉鬼,现在责任被推了回来,洪极嘟嘟嘴巴:“洪极知道了,娘亲。”说完,手一扔,玄白和多牙化成两道光点飞入宫灯小屋中。
洪极转头盯着点心盘子,摸出全套小桌椅,摆好小盘子玉杯,乖乖坐在椅子上,晃着脚丫看向牧隽:“娘亲,洪极饿。”
“可自取。”牧隽忍住手痒,盯着洪极头顶的白玉叶子幽幽的说道。
轻崆单手握拳放在鼻翼下,遮住了笑容,牧隽抬眼瞟了他一眼,眼珠一转便要使坏,就见轻崆抬手朝牧隽无声一礼。牧隽便歇了让洪极去折腾他的心思,若向对荣阳那般喷出火星就麻烦了。
洪极鼓着小嘴嚼着点心,一边抬头看向轻崆,一边眨眼:“你与莲子来这里是为了开花?”说完朝四周望了一圈:“这朵血莲不适合你。”
轻崆神色僵住,三息后才轻声问道:“为何?”
洪极端起小茶杯喝了一口灵茶,朝轻崆皱了皱鼻子:“你已轮回十一世,都不曾花开,今世已是第十二次,若再不开,你就要重归鸿蒙。这朵血莲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