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深……”牧隽颔首，却满心疑惑：“可是以玉氏一族的实力能血洗太常殿？”
勿怪牧隽低估玉氏一族的实力，太常殿虽只为一殿，却已传承近三万年，其中多数为泓氏一族的族人，可是除了泓曳等七位大君，他上面还有二位仙君。若玉氏一族真的血洗太常殿，只怕那二位仙君是不会坐视不管。
“玉氏一族没有，若是加上墨氏、玉氏、荣氏呢？”荣阳身形一转站在牧隽的身边，轻声传音：“小师妹想知道为什么吗？”
牧隽心头一震，她望着荣阳的脸，心跳加快：“莫非是因为墨菲她……”转头看向鉴迹：“找到她了？”可她记得前几日鉴迹还说只是魂灯暗淡，怎么会？
鉴迹抬手放在她脑袋上，给她讲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千年前玉笙玉若事发后，玉氏一族就暗中查探泓氏一族底细，玉笙进阶鬼帝后，五十年前在龙州城地底，发现泓氏一族捕捉散修喂养凶兽龙涤助它化形，便将此事告知了族中长老。玉氏一族知兹事体大，便上报给宗门。经过多方查探，才发现泓氏一族的族地鸿都城下布置有上古召唤阵。”
见牧隽眼底满是疑惑，鉴迹收回手笼入袖中，望着天空上的泓曳，声音淡淡：“泓氏一族本不是云界中生灵，三万年前泓氏一族出现在云界，那时他们只是定居在泓都，两万前建立太常殿。刚开始只是泓氏族人在太常殿修行，一万年前开始对外收徒，你可知太常殿收徒的条件？”鉴迹侧头看着牧隽。
太常殿收徒的规矩牧隽自然知晓，他们不太看重灵根，而是太常殿道场上有一个巨大的玉盘，上面雕刻着上古洪荒凶兽的头颅，听说栩栩如生，甚至能让人感受上古洪荒的气息，进入太常殿的门徒，都会把手放置在玉盘上，谁能让其中的凶兽头颅眼睛发光，谁就是能太常殿内门弟子，哪怕只是黄级五灵根。
荣阳在旁接过话头：“太常殿的弟子都有一头灵宠。”这个牧隽也知晓，有这个爱好的门派很多，无什么稀奇。
“其实是为了掩盖太常殿真正内门弟子身边的伴生兽，”荣阳单手背后，凝望着跟玉笙斗得正酣的泓曳：“那才是太常殿弟子真正的杀手锏，每一头都是上古凶兽，虽然实力不及洪荒凶兽，可也能达到四五。”
听到此处，牧隽头皮一麻，想起曾经到过的北岳修界，那里的修者天生就带着上古洪荒凶兽纹身，想起江崎云化成的穷奇魂兽，肩膀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那撕裂的痛楚。
牧隽的异常沉默引起了鉴迹的注意，他微微俯下身：“师妹见过？”
对于鉴迹的敏锐，牧隽没有回避，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曾到北岳修界，遇到吞噬修者魂魄取而代之的凶兽穷奇，被它撕裂肩膀，他们称它魂兽。”迟疑了两息，牧隽抿了抿嘴角，单独传音给鉴迹：“那里的修者大多数身上都有上古凶兽的纹身，天生就有。可一般修者看不见，也感应不到，除了我！”
鉴迹面色淡淡，仿若未曾听见这句话，只抬眼看向荣阳：“北岳修界？青乙可以记载？”心头却心思万转，他想起四界合一，其中就有北岳，那么云霄仙君选择北岳修界的缘由是什么？
荣阳回想了五息，摇了摇头，凑近牧隽：“那里传承像云界这般的繁华么？”
想起在那里遇见的徒弟姬越、伊洛与玉戈的气运之争、江踏歌、冰剑幽森陨落的历流深，好像轮回转世过了一生一般：“那里是上古洪荒墓地，北岳的人都是守墓者的后代。”
洪荒墓地？守墓人？荣阳和鉴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凝重，想起泓氏一族和北岳修界是不是同一脉？他们潜伏在云界所图为何？
“所幸的是北岳修界与云界隔着无方界域，只需搞清楚泓氏一族的来历，对云界来说倒也无伤大雅。”荣阳伸出手指轻抚自己的眉头，熟悉他定会知晓，这是他思考的动作。
鉴迹与牧隽对视了一眼，看来荣阳也还不知四界合一之事，两人默契保持了沉默。
“就算泓氏一族有了伴生兽，这些年为何未曾听人说起他们作恶的传音，而且宗门中也没有记载，宗门为何要如临大敌？”牧隽问自己的疑惑：“泓都的召唤阵有何不妥？”
“小师妹问在点子上了，”荣阳伸出手想拍拍牧隽的脑袋以兹鼓励，见牧隽嫌弃盯着他的手掌，他又悻悻收了回去：“那巨大的召唤阵与太常殿上道场的玉盘一模一样，近千年来许多陨落的修者都在泓都的地牢中找了遗物，他们被泓氏一族抽取血肉、灵力、魂魄祭祀召唤阵，发现时上面半数的凶兽头颅已然亮起，若就此下去，一头幼年刚准备化形的龙涤都需要这一城的生灵血祭，小师妹可能想象得到云界将会面临怎么样的情景？”
想起如果真让泓氏一族召唤出上古洪荒凶兽，虽有高阶大能灭掉，但是定会给普通的修者带来灭顶之灾，会给云界带来难以估算的后果。
“所以关于太常殿和泓氏一族的血洗行动，是云华和青乙授意？”牧隽想了一息：“这般行事，其他宗门会不会有意见？”
“看来小师妹还不太清楚云华宗的分量，”荣阳挑了挑眉头：“在云界，只要云华令必定是万宗归一。”
牧隽怀疑的朝鉴迹寻求答案，鉴迹只是勾了勾嘴角：“云界的繁荣需要所有云界修者共同努力，维护云界的安危是云华宗义不容辞的责任。”
荣阳微微一笑：“也是青乙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