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隽再次站到甬道时,先前的凝冰消失无踪,心中暗自揣测,能让云霄师父如此怒火,是因西亭玖的在道场时的挑衅吗?
穿过石室时,西亭雀语边走边盯着高黒木笼中的奇怪兽类,手掌在木笼上划过,牧隽跟在她的身后,感应到她情绪在翻滚,有种怒火在蔓延。
当走到第五间石室时,西亭雀语停下脚步,盯着笼中奄奄一息的白毛似狼的兽类,笑眯眯的问道:“这些玩意关在这下面是准备用来过冬?”
西亭鸣站在牧隽身后,视线扫过牧隽,再一转落在西亭雀语的侧脸上,见母亲大眼微眯,他知道她在盛怒,可此事关系到西亭一族的颜面,西亭鸣唯有沉默以对。
西亭雀语侧头望向西亭鸣,笑容淡了些许,微侧头盯着他上下看了两息:“你与你父亲很像,模样像,脾性也像,与我无半分相似。”
此话甚重,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最大的嫌弃,牧隽不用回头,也知晓西亭鸣的神情定会很难堪。
“母亲此言甚是。”西亭鸣抿紧嘴角,喉结滚动,他望着西亭雀语,语调平缓,仿若辨不出悲喜。
西亭雀语转身踏入甬道,那只炎魔兽立在甬道的一侧,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头顶的火焰早已熄灭。
路过炎魔兽面时,西亭雀语轻笑一声:“西亭蛟龙一族的格调越来越低了!”
当牧隽再次回到道场时,朝四周望了一圈,景物还是老样子,却总觉有什么地方违和?
西亭鸣也注意到不同,这里毕竟是他生在的地方,立即发现龙柱上的盘绕的龙,向被定住了身形一般。朝四周转了一圈,这里的一切仿若时间静止一般,连风都是。
西亭雀语对周围的古怪,半分不在意,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朝大殿上走去。
当牧隽站在大殿门口时,入眼便是云霄慢悠悠举着茶杯,轻嗅茶香,小火端端正正立在一旁,提着茶壶,一副小二受气包的模样。
“茶味正好,虽与你的手艺差了十分,但还能入口。”云霄侧头望过来,微笑道。
“让师父担忧了。”牧隽不用问也知晓外面情景是怎么回事。
“无妨,早已习惯了。”云霄放下茶杯,轻笑道,视线一转,对上眨巴着大眼望着他的西亭雀语,微颔首:“雀语使者。”
西亭雀语双手垂在身侧,一步一步朝云霄走近,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蹲下身子,双手交连成奇怪的姿势,恭敬回道:“雀语见过尊上。”
牧隽与西亭鸣面面相觑,这又是上演的哪出啊?
西亭鸣轻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晓。
“三百纪元的自由,你却在祭坛中呆了一百纪元,真是浪费。”云霄淡淡微笑,视线落在西亭鸣的身上:“他倒是不错。”
三百纪元,牧隽在脑海中快速的换算,西亭雀语明明在祭坛中关了一万多年,云霄师父却说只有一百纪元,难道纪元是九重天上时间单位,那么一纪元便是三千界域中的一百年?
“可是未能继承属下的天赋。”西亭雀语微微撇嘴,满是嫌弃道。
“他的天赋也不错。”云霄对西亭雀语摆手,仿若长者一般教诲道:“对后辈不能太过苛责,每一个生灵都是独特不可替代,让你重入轮回,便是为了修心,此时看来,脾气倒是倔强了不少。”
“雀语惭愧,”西亭雀语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云霄:“尊上何时归去?”
“自当是该归去时便归去。”见西亭雀语满面的纠结,云霄笑容浓了一分:“勿忧,界域之事我自当守口,不会告知你兄长。”
“多谢尊上。”西亭雀语俯首一礼,满身环绕着雀跃,云霄好笑摇头:“既然还在自由期,你自去吧。”
西亭雀语马上起身,恭敬的后退三步,转身便往殿外走去,路过牧隽时,伸手拍了拍牧隽的肩膀,朝她眨了眨眼睛。路过西亭鸣时,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西亭雀语嫌弃的拉起他的袖子,把他拖出了大殿。
牧隽怎么都觉得西亭雀语,对云霄有种避之不及的敬畏,这两人看起来有点像世交。
慢慢走到云霄面前,许是西亭雀语刚才那一出,让牧隽觉得周围仿若有无形的压力一般,有点手脚失措,她现在看云霄就像看前世上学的教导主任,有点恐怖。
云霄抬眼看着牧隽,见她脸上神情千转百回,轻笑一声:“可是做了什么错事,为何如此不安?”
“……”牧隽忙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摇头:“徒儿行事向来循规蹈矩,应该没有做错……”牧隽不太肯定,毕竟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万一云霄觉得错了呢?师父对徒弟的责罚,就像前世父母对小孩的责罚,有种约定俗成的应当。
“既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还站着?为师在此等候你多时,也不见你给为师斟半杯茶。”云霄眉头微挑,朝几上茶杯示意
牧隽在云霄的身侧坐下,对上小火含着两泡眼泪的龙眼,眨了眨眼,示意它稍安勿躁。云霄余光扫到牧隽与小火互动,勾了勾嘴角。
牧隽在幽珀中找了一圈,发现一个问题,她没有灵茶了。
迟疑了一息,牧隽小声问道:“师父那里可有参伯给的灵茶?”
云霄微怔,看着牧隽,他好似才想起,牧隽离开九霄多年,辗转数方界域,面容都换了两次,对参乌所给的东西,定是相当珍惜。
他朝牧隽伸开掌心,一枚木质苍金色的似嫩芽弯曲的戒子:“出来太久,竟忘了参伯带给你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