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木,牧隽惆怅,麻利的撤回威压,默默呆在一旁作壁画,识时务为俊杰,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安五思许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修士,神色一息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两息,一挥手收了瑞金剑雨,专心对付江绮罗。
江绮罗被安五思威压笼罩,她努力站直身形,脸上满是狠戾:“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当年为何出现在阴云长谷吗?”
安五思一步一步走进江绮罗,伸手掐住她的下颚,细瞧两息,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轻笑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这么多年委曲求全呆在十二城,一步都不敢离去!”
“我只想问一句:安五思,你杀我父母,夺我兄长魂魄,却为何要与我结为道侣?”江绮罗的声音像沉溺在水中一般,浮浮沉沉……
“大约是看上了你的美貌吧……”安五思靠近江绮罗,声音缠绵温柔,嘴唇轻触她鼻尖:“或许是因为你是江踏云的女儿!”
江绮罗眼睛突睁,杏眼里第一次浮现了惊恐,她努力挣扎,想要挣脱安五思的手,可惜实力的悬殊,让她若灯火旁的飞蛾,只会灼伤自己。
牧隽很想捂眼睛,但是她肩膀的伤口蔓延,血肉在慢慢融化,是的,化成血水,连骨头都在融化。那股莫名的戾气沿着伤口侵入灵脉中,跟随灵力蔓延全身,甚至开始侵袭到丹田中。
牧隽把身上用来解决戾气的丹药都吃了一遍,除了让她灵脉中灵力更加暴动之外,不见任何作用。第一次,牧隽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她太过相信自己的实力,以为那凶兽也不过才刚出世,还没来及成长,却忘了,它毕竟是上古凶兽的魂魄,就算保留一分实力,也不是自己这个小金丹能够抵御。
此时牧隽已无力去帮助江绮罗半分,她必须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她的神魂已在飘忽,她不能离开这具身体,她已没有机会再重来。
玄白幽赤感应到牧隽的召唤,两株闪现卷起牧隽闪电般撕裂空间,拖着她跃入裂缝中。安五思想要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看着裂缝合上,他一甩衣袖,冷冷的说了一句:“以后你就带着这塔楼吧!”几步跨进传送阵,身影消失而去。
江绮罗盯着传送阵,冷冷笑起来,视线落在江崎云的尸体上,眼泪滑出来,轻声自语:“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去九幽深渊……”
这一次玄白幽赤没有再跨过界域,而是落在万里之外的峡谷的深潭中,牧隽浮在水面上,睁着眼睛看着像个井口大小的天空,无奈叹息。玄白幽赤想要卷着牧隽去岸边,牧隽拒绝,她想在水里待会儿。
玄白幽赤两株相缠,窃窃私语良久后,便学着牧隽瘫在水中,作死状。
含着灵力的鲜血,在水中扩散,惊醒了深潭下庞然之物,它睁着巨目,悄无声息的游向水面,看着水面的黑影,它张开大嘴,就要吸入口中。突然身形一顿,它发现这味道不对,隐隐约约藏着它不喜欢气息。它思索良久,终于在记忆的深处找到这个遗忘已久的味道:穷奇。
它郁郁寡欢,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尾巴抽向那道黑影,巨尾掀起巨浪,把牧隽掀飞在半空,她拼着老命稳住身形,立在半空,玄白幽赤化成巨藤,缠住一条巨大的黑影,两两纠缠。深潭水花翻滚,化成激浪,击打谭边,冲断谭边一大片古木,到处一片狼藉。牧隽悻悻摸着鼻子,落在半崖上石台上,盘膝而坐,看着深潭的激战。
一刻后,那庞然黑影怒吼着飞出水面,蛇头两侧有巨大腮鳍,蛇身长着背鳍连着尾鳍,牧隽翻了翻资料:玄蛇。心底小人忧伤的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为何总遇上这些凶残之物。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修个仙,为何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
这茫茫界域,她已找不到归宿,就算跨越异界,就算人生从新开始,她为何还要如此执着的用着‘牧隽’这个名字,说不定在云华这个名字已成为别人。她死死抓住这个名字,就是怕斩断了与云华的最后一丝联系,她已把九霄当成心中的故乡。可惜她忘了,她本来就是个他乡之客。
牧隽摇摇头,明明是中了戾气,她为何如此忧郁,如此自我厌弃,就像得了忧郁症一般。牧隽神魂警惕,她封住灵脉,让自己先清醒一下再说。
玄蛇想要离开,却被玄白幽赤重新拖回深潭,玄蛇愤怒吼叫声传出深谷,飘向四方。三个继续在潭水中交战,牧隽托着下颚,静默看着。
牧隽询问幽赤,能不能打赢?
玄白接话,与穷奇一战,让它们俩丢尽脸面。所以从现在开始,它们要不停面对强者,与之交战,这样自己才能变强。幽赤默默接了一句话,让娘亲受伤,这是作为玄幽一族的耻辱。
牧隽囧囧有神,她觉得脸上发烧,怎么都自己才是最窝囊的那一个。大道之途,总要面对无数的流血和伤痕,不过少了半边肩膀,她便在此自怨自艾,实在是羞愧!
牧隽埋头忏悔中,便听见天空传来男子的声音:“没想到这殒嶙深谷竟然藏了一头万年玄蛇,不如捉来送与小师妹为坐骑,她定然高兴。”
“二师兄,大话谁都能说,不过小心闪了舌头,哈哈……”另个一男子的声音戏谑道。
“二师弟倒不全然是说大话,”再一个男子的沉稳的声音:“看与玄蛇战在一起的怪藤,就知道今日定会分出个输赢胜负出来,我们只需等在此处,坐收渔翁之利便行。”
“大师兄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