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里面看看!”夏老爷子当即下了马车。
离歌担心里边有机关,先一步上前开路。
毓秀宫的宫人紧随其后,也是进入了楚楼。
只是让人失望的是——楚楼里边儿也和外边一样不见半个人,而且还不仅仅如此,就连这里边的陈设都一点不剩,整座楼阁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仿佛之前的一切的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只是人的一场黄粱美梦。
夏老爷子的脸色是彻底沉下来了,对离歌道:“不能再找了,赶紧走!”
离歌不解:“里头万一有机关什么的,他们藏起来了呢?”
“他们不会藏在这里。”夏老爷子肯定的道:“造成这里如此之空的原因怕是我们昨夜谈话让姑苏凉的人听了去,这里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离歌仔细一想昨夜自己说的话,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撤!”
毓秀宫的人闻言围拢而来,将夏老爷子保护着上了马车,一行人火速撤离了这里。
而在此时,一直窝在屋顶暗处的锦容钻了出来,足尖一点,直往远处去。
不久之后,一只信鸽从一栋楼飞出,落到了锦绣手上,锦绣展信看过之后立即离开了夜玖府邸,循着风影楼留下的特殊印记找到了如今姑苏凉所在的位置。
“主子,锦绣到了。”楚楼的管事敲响了房门。
姑苏凉正窝在贵妃椅上抱着本《鬼怪杂谈》看得津津有味,闻声懒洋洋道:“让她进来。”
锦绣推门低头走进去,到得姑苏凉身侧时单膝跪下:“锦绣拜见主子。”
姑苏凉‘嗯’一声,以书遮面:“到床边给她看看。”
锦绣应一声,站起身来往床边走去。
还团在夏语冰脖子上的白狐听到动静,狭长的狐狸眼睁开一道缝隙,见是锦绣,蓬松的大尾巴一松,圆滚滚的身子一滚,滚到了夏语冰脖子旁边,脑袋懒洋洋地又枕回了身子上。
就这么几个小小的动作,却足以让锦绣看得胆颤心惊。
白狐秉性高傲,整个风影楼除了主子,再没人能靠近它。
事实上,也没人敢靠近它。
那些看它外表软萌想要打它主意的人,都死在了它那一口利齿之下。
而现在,它竟然依偎在一个女子身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转念又一想,若这个人是夏语冰,那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了。
夏语冰哎,那可是毓秀宫的宫主,鬼才一般的存在!
当初她得知夏语冰的真实身份后差点给跪了好么,若不是风影楼叛逃者的下场太凄惨,她都想要投入偶像麾下,做不了大将,做个什么伺候的、捶腿、敲背的婢女那也没关系的呀!
只是现实太残忍,她根本没办法到人身边儿去,想当初知道锦衣能在跟偶像身边时她差点没泪奔,嫉妒得都要咬碎一口银牙了好吗?她绝望的以为自己还要苦等机会多少年才能跟偶像说上一句话,可是现在——幸福真的来得太突然了!
她就要摸到偶像的小手、小脸了嗷嗷嗷!
锦绣内心里的小人疯狂地举着帕子转圈圈,脸上的笑容怎么掩都掩不住,她轻轻跪坐在床边,激动到有些哆嗦手拉过了夏语冰的手,在摸到她脉象的那一刻,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这是医者的本能,无论病患是谁,摸到人脉象的那一刻起,病患就只能是病患。
锦绣为夏语冰把过脉后,又倾身向前看了看她的伤口、眼球、舌苔……之后,她起身低头走到姑苏凉身边:“昏睡不醒是因为失血过多,不仅仅外在的伤口深及肺腑,内里的筋脉也是受到一定的冲击,等于元气大伤,要想彻底休养好,她一年之内就不能动武。还有她最近是熬夜太过,精神上有些支撑不住,也需要她多休息,所以主子你放的安息香助她休眠是对的。”
最后的那句完全是鬼扯——因为身为一个合格的属下要谨记时时刻刻以维护主子的颜面为第一天职,所以她才不会说破是主子为了把人留身边故意把人药晕的事实呢。
姑苏凉滑下书本,露出一双含笑的狐狸眼来:“小绣儿,你这张巧嘴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表示很欣赏。
锦绣正义脸:“属下此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妄。”
“四婢里边儿你是最老实的,人家知道的。”姑苏凉轻笑出声,交待道:“这日后照顾她的事,人家就交给你咯。”
“属下遵令!”锦绣简直太乐意了。
“好生照顾着,另外锦华……嗯,通知她到这边儿来。”姑苏凉懒洋洋又窝回椅子里,整本书遮住了面孔,再也不出声儿了。
锦绣默默退下去,先吩咐下去召唤锦华,再亲自去熬了药端到房间里来。
姑苏凉接过她手上的药碗,亲自端到了床边。
夏语冰此时已经清醒,只整个人靠在床边,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闻到那有些刺鼻的药味儿,她这才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姑苏凉手上捧着的一碗琥珀色的药汁。
姑苏凉在她身边坐下来,舀一勺子药汁放到嘴边吹凉了,亲自尝了尝才将之递到她唇边:“不苦。”
夏语冰有些嫌弃的看一眼被他含过的地方:“药碗给我。”
姑苏凉才不肯乖乖听话,他细声细气哄她道:“这药呀,要一点点的喝才能让药效在身体得到最完美的发挥……来,不急哟,慢慢儿喝。”
他手上的勺子已经贴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