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夏语冰和方御医等留下的一干人等踏上归途。
而这时候,严逸已经先所有人一步回到平京,面见了皇帝,一见到皇帝就开始嚎啕大哭。
皇帝是在御书房招待他的,见他这样儿真的是很纳闷儿啊,那么多人一起过去的就他一个人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
“爱卿有事,不妨道来。”
严逸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皇上,微臣有负皇命,求皇上责罚。”
到底出啥事,你倒是说啊?这寒冬腊月的,大中午正打算跟爱妃赏梅、听曲儿的,好了,现在被他这么一嚎,皇帝再好的兴致都没了。
可这人是大臣,还是办事回来的大臣,没问明白事儿还真不能就这么叉出去……
皇帝耐住性子:“是怎么回事?”
严逸磕头一磕到底:“微臣送军需去宜信,遇到了贼匪。”
“这样啊!”皇帝相当淡定:“夏爱卿已经端了贼窝,再过些时日就要回来了。”
严逸眼底掠过一抹恨意,却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喜极而泣:“真的吗?”
“难道朕还骗你不成女神条约。”匪患除了,皇帝挺高兴的,这人是他派出去的,功德也得算他身上。自己的人手也没损失多少,不错不错。
“刘阁老啊,林夫人、楚夫人啊,你们的仇,有人给你们报了啊!”严逸哭嚎道。
“什么?”皇帝脸色一变,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陈公公赶紧上前把皇帝扶稳当了。
严逸抹了把泪,哭哭啼啼的道:“快到宜信……时时……我们遇到……天……天狼团的贼匪……不但是刘阁老、林夫人、楚夫人,就是跟着去的侍卫都被杀光了呜呜呜。”
“竟有这回事?”皇帝拍案而起,愤怒道:“这些个草菅人命的狗东西,朕一定要把他们脑袋都斩了!”
“皇上大恩。”
“行了行了,你滚回去。”皇帝现在不想看到他。
严逸行了礼,慢慢地走了。
他一走,皇帝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别人死不要紧,刘阁老不能死啊!
他太子时期的伴读,除了一个刘山长,就只有一个刘阁老了。人越老就越是念旧,尤其是那些少年时期就陪身边到现在依然在一块儿的伙伴真的是太重要了。
可是现在刘阁老没了,好好的一个爱斗鹅的老头儿,就这么没了?
“怎么就能没了呢?”
皇帝实在难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陈公公也是很早就陪皇帝身边的,知道皇帝有多看重刘阁老,默默地,他在一边儿细声细气道:“皇上,节哀。”
“怎么就死了呢?”皇帝恍若未闻,只念叨自己的。
陈公公轻轻叹息一声:“皇上,您休息一会儿吧!”
这两年,皇帝的身体也是不行了。
皇帝总算回神:“不休息,走,摆驾东临书院,朕要看看老朋友去。”
这是世界上他硕果仅存的老伙伴儿了,再不看几眼,实在不放心啊。
“是。”
陈公公下去安排了。
……
东临书院,接到禀报的刘山长携妻到门外迎接皇帝,行过礼后,皇帝打发了闲杂人等走,只让刘山长陪他在屋子里边说话儿。
刘山长让妻子温了皇帝喜欢的酒菜来,两人喝酒。
皇帝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叽里呱啦了:“幸亏你还在,你要不在,朕就真的没法儿活了。”
“可是出了事?”刘山长想起刚才行礼的时候皇帝那紧张兮兮打量自己的眼神儿,觉得很不对劲儿九界绝神。
“出大事了。”皇帝闷一口酒,表情要哭不哭的:“刘老犟头,没了。”
“什么?”刘山长手上的酒杯啪一声掉在了地上,顾不上御前失态请罪,他不可置信的再问:“皇上……你说……你说什么?”
“刘老犟头没了。”皇帝呜呜直哭。
刘山长心头一片的兵荒马乱,他跟刘阁老争强斗胜了一辈子,虽然无数次暗地里诅咒对方早死早超生,但是当听到这人就这么没了,却并不会觉得轻松,反而是无法接受。
“那么一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就是啊!”皇帝哭着拍桌子:“刘老犟头,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呜呜呜,朕当时就不应该答应让他跟一起去的,就不该的。”
“他跟去送军需了?”刘山长也并非不理俗事之人,这么一听也是懂了。
皇帝点头,边喝酒边哭。
刘山长失魂落魄的,胡乱喝酒。
……
数日后,夏琼华押着囚车进京。
这时候正是早朝时间,皇帝听到这消息立即让人去请了夏琼华上殿来。
夏琼华一袭戎装,只摘了配剑就随陈公公进了大殿,给皇帝行礼之后才从袖子里取出折子递上:“末将幸不辱命!”
陈公公接过折子,小跑着递给皇帝看。
皇帝想为刘阁老报仇很久了,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拿过奏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快意地一合折子:“夏爱卿不愧是朕的爱将,这次剿匪干得好!”
“末将只是奉令而行,皇上英明。”
皇帝被这话捧得高兴:“赤月郡主呢?她这次带了那么多人去,也是帮了不少忙吧?”
“小女染了病,在宜信多留了几日,如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夏琼华虽然不知道自家闺女为什么要装病,还一定要让自己把这事跟皇帝说,但是想到她在剿匪一事上运筹帷幄分毫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