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郝欢乐就将厚厚一叠a4纸小心翼翼的装进一个硕大的背包,将一头凌乱的长发应简单的胶圈扎了个马尾,穿上三年前的七夕闻人语和她一起买的情侣t恤,最后拿起那封一直没开封的喜帖,脚步凝重脸色疲惫却目光灼灼的迈出房门。
谁知刚一出门,就差点吓了一跳。陶沐雪和郝欢颜整整齐齐的站在门的两侧,见到她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上!”陶沐雪朝郝欢颜使了个颜色,两人立马如饿虎扑食一般将郝欢乐团团围住。“你们要干什么?”郝欢乐谨慎地问道,一面仔细留意着有利地形,“你们不要拦我,这场婚礼我必须去!”“废话,你不去我们在这候着干什么?快点收拾收拾!”陶沐雪恶狠狠的训斥,眼里却漏了点喜气,“这衣服那么旧了,换!穿什么牛仔裤,把裙子换上,难得留了长发。”“妈,你们这是干嘛,我是要去抢亲又不是去成亲!”郝欢乐真急了,她们不会是故意磨蹭来阻止自己吧。于是她推拒了亲妈亲妹的合伙夹击,背着包冲出了家门。
阿语,等等我!我坐在的士上,目光却仿佛落到了教堂的巨钟上。“快点,司机,麻烦再快点。”“已经够快了。”司机漫不经心的回答,“不会是婚礼漏了什么东西你要赶去补给吧?那么一大包东西,你是婚庆公司的?”“不是,我是去——破坏婚礼的。”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神色却无比凝重。司机本来就是随口说说,所以没听清也毫不在意,只当她是默认了。
郝欢乐赶到教堂时还不晚,她只出示了喜帖就被放行了。这是n市最古老的教堂,平时也鲜少人烟,只圣诞节来玩的年轻人会多一些。现在几乎连宾客也没几个到场。规模小得不可思议,要依谢澜那个张扬的性子,婚礼大概要到欧洲的城堡举行。所以,这场婚礼多半是阿语的意思。那个优雅沉静的女子,其实想要的根本不多,只可惜自己却把她弄丢了。郝欢乐咬紧了唇,挨着小小的阁楼一间间找寻着心上的人儿。“欸?你是化妆师的助理吧?赶紧去化妆室啊,你师傅都等你好久了!”大概是她背后沉甸甸的大包太过抢眼,一个路人直接指了条道给她。郝欢乐索性问清了路,直接敲响了化妆室的门。谁知这门,轻轻一敲就缓缓的打开了。
她心心念念的人,安静的坐在梳妆镜前,一席纯白的婚纱仿佛染了云光,皎皎生辉,将曼妙的曲线用最纯净的线条勾勒出来。仅仅一个背影,就美得清丽出尘,不似待嫁的新娘,更似云端的仙子。只是她的三千墨发,已然高高盘起,预示着将为新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