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欢乐耷拉着一张垮下来的老驴脸,小眼神可怜兮兮地瞅着腹黑阿语求放过,奈何哀怨凄楚的小眼神反让笑点不正常的闻人冰山笑出了泪来。意外的消弥了笼在二人心头的莫名沉郁。果然两个人在一起,负面状态全免疫。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位老帅哥。这老哥,真帅!那气度,那涵养,真不知道年轻时是怎样惊艳了岁月!就连她这个不好男|色的蚊香女也大大地养了眼。
“小郝?小郝?真是谢谢你,陪小语远道而来。”老帅哥笑得真迷人。郝欢乐兀自花痴,直到胳膊上传来清晰的痛意,才惊得回神,“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她这才想起这位老帅哥很有可能成为自家老丈人,早年却曾是抛妻弃子的陈世美,这阶!级立场一出现,说话反而不利索了。
好在那墨发中夹了几缕银丝的老帅哥并不在意她的敷衍,依旧笑容迷人,“听说你和小语是大学同学?承蒙你的照顾了,这孩子,那时过得很苦吧?”
“这……”郝欢乐努力回想,只依稀想起一个小芳的轮廓,远不及昨夜梦中的清晰,心里蓦然一疼,声音也沉了下来,“是挺辛苦的,她参加了勤工俭学,在走廊里熬夜复习……”
“好了,宇先生,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闲聊的。不知你对上次的提案有什么想法,天宇下一步要不要向谢氏高层继续施压?”
闻人语突然冷冷的打断了郝欢乐低低的赘述,因为眼前那位男人眼中的愧疚令她很不舒服,她需要的,并不是这些。迟来的愧疚有用么?怜惜有用么?能救回她的母亲?能让她的灵魂安息?她不接受,可对上那人凝重的黑眸,却又不忍心了。尽管眼前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可她在不久前已经见到了他气若游丝的颓态,从良谦口中得到的也只是病情暂时得到控制的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坏,却还是梗在了她的心里。她记得,她临走的时候,他面容平静,神色清明,也只是交待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连一句挽留都没有。也正因如此,她才一刻也不多留的赶回了郝欢乐身边。现在,看着眼前那刻意隐瞒病态的老者,她该了遂了他的心意么?父亲,这个词语实在太陌生,遥远到像是史书上的记录,她唤不出口,却也没法忽略那人勉力撑起的洒脱。
“呵呵,我老咯,力不从心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宇文乐呵呵的笑了,沉甸甸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闻人语的脸上,几分痴迷,几分亏歉,几分怜惜,几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