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功夫,萧月已然来到粮仓所在地。
此时此刻,在粮仓之外,正有三百余人荷枪实弹,庄严肃穆巡视四方,除却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并无丝毫异状。
萧月这才送了一口气,纵身落定之后,那些人立刻反应过来,齐齐调转枪口,待到见是主事之后,方才放下枪膛。
负责把守粮仓的粟宵有些诧异,立时屈身问道:“不知主事前来,还请饶恕。只是主事此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萧月且见粮仓并未遭劫,神色稍显轻松,便解释起来:“就在今天清晨时候,我军在早操之后回到军营之中开始就餐。但是孰料有人在那浓粥之内掺入了砒霜,让我军上千余人全都中了砒霜,如今他们正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战斗的力气。正式因此,所以我便过来问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状?”
“异状?”粟宵双目微沉,细细想着昨夜之事,却并未察觉有诡异之处:“昨夜时候,我将粮食送到军营之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你仔细想想,当真没有?”萧月轩眉蹙紧,分外紧张。
粟宵挠挠头,回道:“若是当真认真考究起来,也不是没有。因为昨天前来和我们接洽的并非老赖头,而是一个新人。”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萧月:“难不成会是他搞鬼?”
“很有可能!”萧月回道:“若是这样,那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
粟宵回道:“这个我记得不清楚了。不过我记得,那人看起来挺瘦的,而且脸色也很不正常,挺白的。”话甫落,眼色一亮,对着远处一人说道:“没错,就是他!”
萧月顺着手指,立时注意到远处一个正躲躲闪闪的家伙,冷声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一瞬间,粟宵便领着数十人,如狼似虎一般,将那人给抓了起来。
“说!是不是你暗中下毒,毒害同僚?”见到此人,粟宵急于表现,张口喝道。
“不,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那伙夫顿时跌倒在地,连连磕头,一下一下的,磕的头皮都破了,溅出的血都将地板染红了。
萧月瞧着怀疑,继续逼问:“不是你,那你为何这般模样来?”见到对方始终磕头,口中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句话,她已然恼了,撩起腿便是一踢,立刻便让此人“哎呦”一声,整个被踢的翻倒在地。
他正欲起身,却已然被萧月持剑抵住咽喉,继续逼问:“若是再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的喉咙?”
这人这才恢复过来,双目透着惧意瞧着那长剑,口中沙哑着回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故意?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那砒霜,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萧月又惊又怒,继续逼问。
很显然,根据此人表现,只怕他知晓那砒霜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或许此人会知晓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伙夫这才解释起来:“昨,昨天时候,我被老赖头吩咐,说是酵头没有了,要去买一点回来。孰料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方士,那人给了我一包东西,说是什么‘五石散’,服下去可以辅助修行,让人修为大增。我一时贪恋,便将这‘五石散’买了下来。”
这五石散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武者真元,所以在南北朝时候甚是流行,只是后来因为知晓此物最善毁人根基,更兼难以炼制,所以就被人遗弃,只有一些偏门道家才有传承。
萧月听着气恼,厉声喝道:“什么‘五石散’,这玩意根本就是毒药!”
被两人盯着,这伙夫甚是恐惧:“我,我想快些提升功力,所以贪念一起,就什么都不顾了。谁知道回去之后,我又被老赖头指使,说是去搬运粮食。等到回去之后,才发现‘五石散’没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被人当成了盐巴,丢入了锅中。所以才……”
说道最后,他一想到那满堂哀嚎的士兵,两横眼泪已然落下,大声哭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不是……五石散,是……是我……害了……大家。”
两行眼泪自脸颊之下流下来,哀嚎之声更显狼狈,却叫人听着无奈。
而事情发生的一切,也终于水落石出了。
只是这结果,却终究教人感觉不满,总觉得特别的堵心。
“唉!修行一途,最重积累。哪有什么捷径可言。”粟霄摇头回道:“若有能够让这么多人修为增进的灵药,早就被蒙古等人抢去了,哪有你购买的份?那厮不过是看你好骗,方才编了这些浑话,故意骗你上当的。”
只可惜虽是找出了下毒凶手,但是躲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凶手,却教人倍感害怕。
那人很明显知道,以赤凤军的严格、紧密的军事制度,若是潜入赤凤军之中,不仅仅有暴露嫌疑,更有身陷险境的可能。
到时候若被发现之后,很容易就被困在其中,难以逃脱。
那人采取这般手段,想必也是了解到这方面的危险,所以才设下圈套,让这伙夫上钩,好成为自己用来实施计划的棋子。
“蠢货一个,竟然被这小小伎俩蒙骗。”
萧月信手一挥,利剑刺出已然将此人手筋、脚筋挑断,又对着粟霄吩咐道:“你且将此人看管,我去查看一下,到底是谁将这砒霜卖给这个蠢货,暗害我赤凤军。至于你这个家伙——”顿了顿,瞧着这伙夫,更是恨铁不成钢方:“届时你自己到宪兵处申诉,看看还有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