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怡!你不得好死!!”赵光叔突然尖着嗓子嚎啕起来,他此时在明白,赵光怡,这个帝国军神,从一开始纠集二十万大军的时候,就在羞辱她,一直到现在!
他赵光叔堂堂前朝太子,赵光怡的长兄,前朝义忠亲王,在这个领了督军头衔的王爷弟弟眼里,居然只是个练兵用的靶子?!
他辛辛苦苦挖了二十年地道,走私了二十年铁匠街的东西,结交了二十年封杀门,丰都贼团,暗中磨练了二十年军演棋,甚至装了二十年疯子傻子孙子,在起兵之后,甚至举行了个简单的登基仪式,改年号“明智”,祷天祈福,人血祭旗,煞有介事地分封三生六部,文臣武将,和朝廷大军对峙了这么许多天,到头来,居然不过是别人拿来练兵的人肉靶子?!
这还能忍?赵光叔觉得自己此时真的应该心脉爆裂,气绝身亡,可是,他并没有死。
“杀了我!你这混蛋!我宁死也不要受辱!”赵光叔嚎叫起来,而赵光怡只是转过身去,轻叹一声:“别闹了,过不了几年,哈兰玄奇也会和你一样,哼!”他说完,步履沉重地走开了。
是夜,灵皇得到消息,喝了三大杯。
是夜,粘杆处特首被灵皇叫进私密书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收集崇王赵光冲二十年来,私通赵光叔之铁证。
是夜,粘杆处闻风而动。
【南国潘兴城崇王府荣禧堂】
昭和九年九月初一。
“老爷,今年朝贡的日子定了,九月十一。”当王善报恭恭敬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光刚刚放亮,崇王老爷找光冲,往日里可能刚刚睁开眼睛,此时,却已经在书案旁坐了一个时辰了。这是他今年第一天如此早起,而昨夜里,也就是八月的最后一个晚上,是他今年第一个不眠之夜。
“知道了!下去备上三十两金子,看看那些化外蛮夷们有些什么新鲜特产吧!”和去年完全不同,对于朝贡比较热心的崇王老爷,今天早上显特别烦躁,他挥挥手,将王善报赶了出去。
睡不着。
不知怎么就睡不着,不仅仅是没来由地心惊肉跳,甚至身上的皮肤都开始有了自主意识一样,这里跳一下,那里动一动。忙完了监考大任,阅卷大事的崇王爷,原本应该有着将近五个月的闲暇假期,好好地,安安稳稳地看着孩儿娶亲,侄女外嫁,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可是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
“不会是近日宴席太多,吃得撑住了吧?或者油腻荤腥不忌口,内火上行了?”崇王爷一边想着一边感觉眼皮直跳,而且是双侧眼皮都在跳。
他站起身来,准备叫人去后面说一声,请宫里的太医出来给他把把脉,看看自己还需要调理些什么不?崇王爷和这世上的所有王爷都一样,比较注重自己的身体。
可谁知他刚刚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简直就像踩在他心口上一样,让他一阵哆嗦。
“谁!”王爷厉喝一声:“大清早的这么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
“老爷!戴荃公公来了,带着,带着许多人!说是有旨意!”慌慌张张跑来的,居然是刚出去的王善报。
“旨意?”崇王老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反而放松了些,戴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和夏守忠一起,都是出门几乎代表皇上的人,如今戴荃奉旨前来,想来不是宫里娘娘的是,而是
“朝贡的事情,理应慎重,何况今次不比往年,朝廷里各路圣手们都摩拳擦掌,要好好羞辱一下四方宵小呢。”崇王爷平淡地说道,接着又对王善报吼道:“愣着干嘛!叫你媳妇出来将本尊的好衣裳拿出来呀!你让本尊就穿着常服出去见人么!”
“是!老爷稍等!”王善报家的尖叫一声,火箭一样飞奔出去,不需要几个呼吸,赵光冲就一身鲜艳的大红朝服加身,步态雍容地出来了。
同时门子得报,开了正大门,让此时已经相当于皇帝分身的戴荃进来,戴荃没有立即行动,反而朝着身边几个在铠甲外面罩了大袍子,用黑布蒙了脸,伪装成粘杆处行走的人点点头,打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手势,然后领着【夏守忠】一起进来。
那几个装扮有些诡异的粘杆处的“主事”,同时将目光聚焦到一位最高最大的“主事”身上,那“主事”冷哼一声道:“去吧,围起来,封住各处的门!詹光,你去启动那个东西!”
“是!”呼啦一下,无论是跟着戴荃一起进来的黑压压的人群,还是街上看热闹的,走道的,闲逛的,驮着东西的,几乎整条街的人都突然摇身一变,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一块木牌子王腰上一挂,居然同时变成了御林军!
而那几个粘杆处的“主事”,也摘下黑布,拿出腰牌挂上,变成了和粘杆处几乎没有关系的人等。
宗人府,大理寺,御前巡检司的头头,一水的武将,以及美王赵雨露。
赵雨露,光是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他从生下来就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赵雨露身边的几个人脱掉长袍,露出里面的锁甲,唯独赵雨露自己,依然穿着长袍,只不过从袖口中伸出来的手,反射出镔铁色的天光,那是锁甲的手套。
【荣禧堂】
崇明王爷见到戴荃和夏守忠一起来了,心里就没来由一突,赶紧陪着笑脸,招呼两位落座,可是无论戴荃,还是夏守忠,都一副和蔼又敷衍的假面皮,虽然笑着,可是眼睛里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