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银尘的府邸中已经多了许多人气,李云龙送完信件之后就向赵凌云请辞,彻底归到了银尘门下,以此避嫌,毕竟如今的银尘真正要开始履行制衡真王的任务了。张白生自从东海秘境之后就一直跟着银尘了,毕竟他如今实力还不足,脱离了银尘的保护说不准就被桑天亮的魔威阁派人杀了,他又不愿意再次改练剑术神功,投奔玄天阁,只能跟着银尘学习《天魔解体大法》,平日里充当账房先生和幕僚,甚至可以教教女孩们写字算术。鬼老回来的同时,樱释玄,尹雪梨也一起进了侯府,安顿下来,尹雪梨真的就开始教李梦诗红叶派的枪术神功,同时也绑着银尘处理些杂务,而樱释玄,则跟着鬼老,重新整了魔威阁列位祖师的牌位,拜了鬼神和蚩尤大神王,和银尘一起讨论神功合一的事情。
原来住在庄园里的伊丽莎白,如今依然不肯离去,就在府邸里寻了个差事做,不明不白地就算成了银尘的属下了。杨紫依和林彩衣两位,如今正在从解语宗的驻地往来赶,估计明天才能回来,而银尘手下除了李梦诗,并没有谁能在内务一道上算得精通的,因此今日侯府不会派人去崇王府了。
紫鹃边走边和小女孩聊着,这才明白6梦琪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女奴,侯爷一开始的庄园里,加上仆役车夫连二十人都凑不出来,紫鹃便知道侯爷在潘兴城里立足不易,因为他没有任何根基。
6梦琪没有和紫鹃提起自己的家族,紫鹃也不敢问,她模模糊糊地知道,朝廷赏赐下来的女奴,都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受过很多很可怕的训练,甚至可能背负着某些秘密,乱问的话,只怕崇王府都能卷进什么祸事之中。
木板路不长,几下就到了侯爷临时休息的堂屋,这个时候6梦琪退下,李梦诗迎了上来,请紫鹃坐在了堂屋里面,和她说话,李梦诗紫鹃在定亲宴会上见过,私下里也聊过一些,知道她以前是解语宗的弟子,和二爷屋里多出来的柳梦仪一样,都“不太干净”,便对她有点疏远,内心之中也为侯爷感到不值,毕竟李梦诗如今的身份,是侯爷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要给侯爷洗衣梳头,甚至必要时候要暖床侍寝的,身份不干净,身体不干净的人,如何做得来这些?
“你平日里怎么伺候侯爷的?侯爷有哪些忌讳?能说来听听?”紫鹃强忍着内心之中的不舒服,装出一副很谦虚的样子问李梦诗。
“平日里只给侯爷梳头,打扫屋子和倒茶,不侍奉侯爷起居,这些侯爷都自己做的。”李梦诗坦然道。
紫鹃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再怎么装,也维持不下去自己谦恭的嘴脸了:“侯爷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吧?”
“不。”李梦诗摇头道:“侯爷那是江湖习惯,梳洗之类,全都靠自己,侯爷很勤奋的,讨厌别人事事帮助他。”
“勤奋?”紫鹃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只怕侯爷根本信不过你,怕你在帮他的时候,猛不防用淬毒的针扎他,你们解语宗,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还有一点,对侯爷来说,亲近的仆人见他可以不跪——这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奖励吧?”李梦诗没有理睬紫鹃心里的想法,接着说道:“侯爷府邸之中,二三等的丫鬟和外面来的工头见了他要跪地的,像奴家,鬼老,樱公子,张公子,还有侍卫长大人,6梦琪这些人,都免跪礼。”
“这可不行吧?”紫鹃忍不住道:“侯爷又不是一般的侯爵,而你,说难听点比银翠楼里的那些女的地位高么?侯爷和你之间,相差多少?整整九品还是十品?!”紫鹃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差点就将“成何体统”四个伤人的字说出来了。
“那你跟侯爷说这个去,看侯爷大人理你不?你既然是福晋大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总也知道福晋大人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吧?否则如何入得了我家侯爷的法眼呢?福晋大人对下人和善,从来不摆威严架子,你见了福晋大人,也不会像狗一样跪着爬吧?自己都做不来还有心情数落奴家?”李梦诗丝毫不给紫鹃面子,当面反击道。紫鹃听了,也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忍下一口气了,可心里总有一点不舒服,如同一根鱼刺卡在了食道里面,她想了想,总觉得李梦诗不该在姑爷面前挺胸抬头,毕竟李梦诗是解语宗里出来的,既是贱奴,又是叛乱朝廷的罪人从犯,如何能与自己这个身家干净的家生子相比呢?可她又不敢去揭李梦诗的短,拿她的出身说事,否则只怕自己非得被赶出去不可了。
紫鹃喝了口茶,便想出来一个旁敲侧击的说辞,道:“侯爷如此善待下人,连跪礼都免了,不怕某些人仗着恩宠,奴大欺主,或者阳奉阴违?”
“那样的人,在侯爷面前活不过三个呼吸。”李梦诗听她这么问,反而笑起来“紫鹃姐姐,奴家侍奉的侯爷,可不是您附上的那位二世祖哟!”她说着突然站起来,仿佛给自己增加气势一样,有点凶狠地数落道:“你知道你家二爷在王府里和姐姐妹妹们耳畔厮磨的时候,亲咱们这些丫鬟的小嘴儿的时候,侯爷在干嘛吗!侯爷在赤血秘境里面对无边尸海,在为了福晋大人的性命,和境界年龄都是他几倍的江湖高手们亡命厮杀啊!你以为侯爷性子温柔,对咱们好了,就是和那找二爷一样的在美貌丫鬟丛里长大的‘护花使者’了?简直可笑!侯爷起脾气来,东海秘境里那么多江湖刀客几千几千的死了,真给他当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