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也是韩饮冰韩军门所出?”灵皇突然递来的一句话,让寒霜似猛然顿住,一双粉红色的眼睛里,冒出丝丝血色的光焰:“不错,本人就是百年韩氏最后一个族人了,仁皇灭门凌氏,你就效法先皇来个灭门韩氏,可惜我韩霜似没有什么《战天决》献给北人,也做不出那等耻辱之事,只有投身英明之主,来和你这个伪王作对了。”韩霜似终于在灵皇面前表露了身份,而灵皇在震惊之余,砖头狠狠看了静妃娘娘一眼。
静妃娘娘的脸,此时早就毫无血色,她知道,她为了崇王府的利益还有自己的荣华富贵,狠狠栽赃了韩饮冰一些事情,将曾经勒索过崇王府钱财的韩饮冰,陷害致死——她栽赃的时候,韩饮冰正因为失了尹山峦,而被灵皇秘密革职留任,处于观察期啊!
寒霜似看到灵皇的动作,先小小意外了一下,接着紧盯着静妃娘娘几秒,便将其中大概想出来了,点点头,对灵皇道:“冤有头债有主,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呢你的那个妖妇既然做了这么多恶事,今夜里也就是改偿还的时候了——就算你有一个忠君勤王的勇士也不顶用。”
韩霜似说完,转身向银尘拱了拱手道:“韩饮冰之子韩霜似,见过这位壮士,还没请教?”
“银尘。”银尘的声音懒洋洋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皇上在你眼里可能有诸多不是,可是他能将这么大一个国家拉扯到如今,也不容易,如今北国大敌当前,贸然掀起内乱的话,有可能让北人得了机会哦。”
“你真以为这样一个昏庸的皇帝,有决心抗击北人吗?”韩霜似紧盯着银尘,抛出了一个尖锐的的问题。灵皇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暗中留心银尘的一举一动,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试探银尘是不是真的忠于自己这个皇帝。
灵皇对臣下的考验,无处不在。
“我认为但凡不想抗击北人的皇帝,都保不住皇位。”银尘一语惊人,灵皇和凌华皇后同时狠狠颤抖了一下:“我不太了解皇上,但是我因为某件事情,自认为挺了解哈兰玄奇的,北边的那位,可真是一个不豁达的人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个被北国百姓传说为明君的家伙,绝对忍受不了风源大6上出现两个顶着皇帝称号的人,绝对。”银尘说着,斜着眼睛瞄着灵皇,显得相当“悖逆”和不礼貌,可是此时灵皇根本没空计较这些。
银尘的话,将他一直以来朦朦胧胧的担心化作了现实,也将他身后的凌华皇后点醒了。灵皇低头沉默不语,而凌华皇后已经脸色惨白,仅仅凭着银尘一句话,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所为的那些“最终退路”,其实还有欠考量,需要更精细地谋划才行,她此时才意识到,北国武帝对灵皇的杀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得多,躲到那个地方的话,或许并不能确保武帝放弃追究,武帝为了自己的极权统治,说不定真的会追杀灵皇到天涯海角。
这一刻,凌华皇后才终于明白,北国的武装,终究不能成为倚仗。
这一刻,她的心乱了,但是她的意志没有乱,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能考虑其他,她这么想着,体内的元气更迅猛地注入到手里的圣器之中。
“所以啊。”银尘接着说道:“我虽然不能完全体会上意,但是我知道,皇上和我等,其实不过是相互依存的,谁也不可能真的背叛了谁,毕竟血统之下,无人可以叛国。”
“那你觉得这样一个昏庸无能的伪帝,比起我等圣上更好?!我们的圣上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指定为太子,要不是伪帝使了手段,让先皇突然废掉他,如今的朝政只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我不相信一个毫无执政经验的人!”银尘有点不耐烦了:“被关了几十年的家伙,谁知道上抬了会怎样呢!而且,从你们这些手下的作风来说,我就十成十的不放心——”
“怎说?”
“正面博弈没有,只会半夜偷袭——”
“那是龙争虎斗的必要手段!”
“得了,那只能说你们获得的支持太少,你们还不算是很得民心,正面刚不了,就玩阴的——”
正说着,银尘身形一闪,右边的铁手仓促之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长剑在他挥砍瞬间就直接变成一把白亮色的长柄镰刀,狠狠朝身后挥去。就在这个瞬间,银尘身后的泥地之中突然呈现出一片诡异的不规则阴影,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从地上长出来的蘑菇一样飞向上升起,那道白色的身影带着宽大的白色兜帽,根本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他双手握住背后的巨大镰刀,狠狠朝银尘的后脑挥去。
白亮的铁质的镰刀和黑色泛着血光的死神镰刀狠狠撞击在一起,勃出大量的火花,那把可以将返虚老太监的人头轻易割下的死神镰刀,和灌注了蚩尤万化术的镰刀僵持在空中,一股紊乱衰朽的猛鬼之力爆出来,和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