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从冯烈山的袖口中,还飞出一张由流星锤和钢蚕丝编织而成的大网,一道灰蓝色的冤魂沿着大网的经纬线慢慢腾起,如同渐渐就在银尘朝斜上方飞出的瞬间,就将他彻底网住,之后才是那红褐色的流光刺入他的心口。
不动霸体在这一刻突然失效,而冯烈山左手上的长枪,直挺挺地刺入银尘身体上最后的屏障。
诸神加冕。
黄金色的玻璃状的屏障,在他身前一闪而逝。冯烈山刚刚露出的笑容就在这一刻僵住。
他从左手上传来的反震力感觉出,自己这一下,居然落空!
“明明刺中了呀?”他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看到眼前闪过一道黑红色的流光。
银尘被打得飞了起来,交错破防已经失败了,他身上的符文没有重置,可是他并不会借此放过这个进攻冯烈山的机会。
黑色的剑刃猛然伸长,几乎如同某种神话中的魔兵一样无限延长,却分明不是只有尖头能够伤敌的长枪,又不像是宽大厚重的双手剑,就是一把剑刃几乎到了三四丈外的宽又长的单手剑。黑色的锋利尖端,轻易突破了冯烈山合道七重的护体罡风,狠狠戳在他的胸口上。
兵器和锁甲相撞的声音刚刚响起,冯烈山就脸色惨变,狂乱地大叫一声,身体猛然歪斜根本顾不得交错破防中几乎不可更改的惯性,强制身体朝沙土地面摔去。他的胸前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将衣袍碎裂的声音掩盖,同时他高高举起的左手袖子上,忽然爆发出几声琴弦断裂的脆响,一直兜着银尘的魔鬼大网,也在此时被那把黑色红边的宽刃长剑割断了。
银尘更更没法飞出去,和冯烈山一起狼狈地大头朝下地摔在地上,银尘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符文,没有一丝一毫的恢复。
他在混乱之中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手,将手中的长剑放弃。在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瞬间,白银色的手掌,凶狠地插进了地面。
黑暗与火的符文已经消失了,只有符文变化出来的长剑还能存留一段时间,长剑无声无息地恢复原状,无声无息地落在不远处的沙土里,将一小块灰黑色的沙土烧焦了,它离银尘至少有一丈半的距离,静静插在沙地上,慢慢地,无声无息地长出许多狰狞的尖刺,如同癌变。
黑暗与火合成的机械,自带破甲效果,银尘催动长剑将冯烈山的胸甲击穿,却不慎将冯烈山的鲜血弄到了剑刃上,长剑感受到了敌人的鲜血,慢慢地,暗暗地觉醒了。
这个变化,两人此时都没有注意到。
银尘地将手插进沙地里,火焰的力量单独爆发出来,深深地钻入地下,他如今可以同时操控三个魔法,但也仅仅是符文燃爆之后形成的魔法而已,还做不到将魔法拆散了又合并,,或者将魔法的底层性质随意改变。
比如光和火焰合成为结界,就不能再次改变成为神杀炮了。
此时此刻,银尘身上背负着两个魔法,机械和单独的火焰。光和火形成的魔法铠甲,已经被冯烈山击碎了。
他此时,身上只剩下半层诸神加冕,可以抵御冯烈山的两次攻击,不动霸体已经被冯烈山毁灭了,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何况他此时身上还罩着半张网子。
他的手在沙土之中变化成指爪,操控着一串大火球在泥土之中穿行,成为最危险的地雷。
冯烈山从差点比利刃穿透心脏的惊悖中清醒过来,有些狼狈地爬起来,看到银尘身上缠绕着的网子时,眼里冒出一丝兴奋的光彩。
“还说你的传承有多么厉害,让本座近不得身呢!”他冷笑着,双手伸缩长枪一齐举了起来:“本座看你往哪儿跑——”
他说完猛然朝侧边闪去,因为他看到了银尘身上暴起的瞬移紫光,叛镜·雷翔,瞬移同时接触一切束缚状态的法师绝学。这一招冯烈山没有防备,但是他必须防备的是银尘将一只几乎就是红色的燃烧着的手掌从地理拔出来的动作。
“炎龙咆哮。”
火球和地下的熔岩结合,变成一道道冲天的火柱,从地下喷出,直上天顶。冯烈山奋力躲避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逃离银尘百丈之外,决斗天则也不能维持了。他一直侧向闪避的,没有后退,自然大谈不上受到天则处罚,也正因此在体内元气运行地越来越顺畅的前提下,他的动作越发灵活,并没有被爆发的熔岩伤到。
幸好如此,否则这场战斗就不用继续了。
“看来以后交错破防还得指望魔哭冥斩拳,武器一道,就算用上蚩尤武学也斗不过真正的武士啊。”银尘从另外一个地方现出身形,轻轻拍了拍满身的灰尘,霸体消失,诸神加冕又是之防御致死打击的魔法,因此衣服破损甚至破皮流血就成了顺利成真的事情。
银尘轻轻一招手,将那把宽刃长剑吸到手里,正准备将它变成一把双手大剑,却猛然眼神一变。
“好!”他的心里升起了黑色的自信。
他举着那把长剑,慢慢朝冯烈山压迫过去:“冯烈山,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完呢。”
“也快了。”冯烈山的声音里突然充斥着荒狂的得意:“本座看出来,你其实很被人捉住呢。”
银尘停了一下,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点,警惕又审慎地看着冯烈山,他没想到,冯烈山的观察能力居然强大到此。
冯烈山几乎看穿了他不动霸体的本质,距离换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