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烟她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是她这个毒龙教弟子一辈子最大的罩门,根本无法解脱的诅咒——灭龙毒岚。
她扑倒女人的怀里,女人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小心弩箭!”接着顺着杜无心前扑带来的冲击力,一下子退出三十多米。
之后,那女人因为在战斗中后退,而暂时失去了罡风,可是杜无心因为吸入了大量的灭龙毒岚,也没有一丝罡风可以用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倒了下去。她们原来站着地方被一道爆炸的火光吞没。
那是床弩,肃清王的床弩。
当第一支弩箭射入朋友们守护着的后方,并且爆炸开来的时候,银尘才从自己轰击出来的大坑之中爬起来。
他周围几十平方米的地面,被硬生生消去了三米多,整一个遭受航弹轰击的灾难现场。贫铀弹的辐射还在四周蔓延,银尘直起身子,准备走出火光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用弩箭偷袭真王的人,却猛然听到第二声爆炸,还有人鱼族的惨叫和嚎哭。
人鱼族,受到了弩箭的攻击,肯定有死伤了。
银尘狂吼一声,两道血光从背后喷出整个人以7马赫的极限高速飞出去,然后,他惊恐第在一处山道上,看到了肃亲王的整个部队。
十三辆弩车排成一长一短的两行,仿佛野战炮一样对着天空,一辆接一辆地发射弩箭,他赶来之时,第三根弩箭正朝他飞来。
银尘想也不想一拳轰出,一道巨大的火红色拳芒在空中爆开,直接将弩箭打爆,然而弩箭上绑着的火药也爆炸了巨大的气浪将他掀飞几乎一头栽下深渊。
他赶紧一个空翻调整好姿势,动力全开飞了回来,此时,第四根弩箭刚刚离开弩弦。
“妈的!”银尘大骂一声,只能挥着拳头再上,这个时候,巅峰形态下的魔哭冥斩拳才显出弊端来——他除了魔哭冥斩拳以外什么招也使不出。
面对着激射而来的弩箭,银尘的眼中一片冷光,大雪盘旋着塞满瞳孔的深处。他将速度开到7马赫,从斜上方看准角度直冲而下,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化作一颗超音速导弹。
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用自身的速度和力量硬生生压服弩箭和爆炸带来的冲力,再爆掉弩箭之后,直接栽进底下的人群之中。
那时,他无论是解除状态换回法师的战斗本能还是穿着这身动力装甲继续玩近战都任她挑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接招。
他一拳击中一根弩箭,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根弩箭从身边飞过。
“该死的!被这些混蛋算计了!”爆炸的威力终于被他压住了,他的身体有些摇晃地飞向敌群。透过战场观察系统,他听到了下面此起彼伏的抽刀声响。
“解除冥皇修罗体,双手十字炎鬼切!”
黑暗消退,银白色的身影在空中突然浮现出来。狂风掀起他的袖子,露出一双赤红色的手爪,手爪是十根指尖上,冒出长达三米的红色火焰。
他连续挥出了四爪。
他还未下落到山丹上,重叠的十字火焰就先一步落地,巨大的井字形火焰在山道上爆发,一颗颗大火球腾空而起,将山道上的阶梯轰成飞溅的碎石,赤红色的火焰中浮动着妖兽的影子,仿佛饿疯了的兽群一样吞噬着一个个铁甲军兵的生命。许多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大火吞没了,大火熄灭的时候只剩下一堆骨灰。
然而那四道交叉的火焰并没有能够撼动弩车的队列,双伤排布的弩车,居然被北人用锁链串联起来,仅仅能够震飞几辆弩车的十字炎鬼切,根本没法撼动整个车队。几辆弩车被火焰和爆炸震离了地面,却又被纵横交错的锁链拉回了原地。弩车上面铺设的厚厚寒铁装甲,也让普通的火焰无能为力,大火球吞没了弩车,却马上熄灭,露出弩车黑黑的巨大身影。
银尘终于落地,当他的两脚踏上焦黑又满是粉尘的岩石坡面的瞬间,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那山石之中,岩层之下的累累白骨。
他就在那一瞬间燃烧起了全身的魔法力,一双手在魔哭冥斩拳的牵引之下,化作双重的,死神的钩镰。
当然,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个罡风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死神,因为死亡与地狱,那不过是鬼神掌握的权力之一。
在冥河上摆渡的那位,就是在原初之海上和雷神决斗的那位。这个世界中的死神,没有镰刀,只有一双收割生命的黑体手。
当银尘探出双爪的瞬间,他的手就是那双收割生命的“钩镰”。
只不过,此时他的双手,银红相间,十根手指早已变成了杀人的橘红色,当手指刺向铁甲,握住兵刃的瞬间,一道道明晃晃的火焰就从接触点上冒出来,直接将铁甲和兵刃熔毁。
他的周围全是敌人。无数把双手重剑和北国长刀朝他砍来。一股股带着些许冰冷之意的风雷之力爆发出来,仿佛北国草原上的寒风。那一阵阵可以将水牛吹走的巨大风压之中,并没有多少雷电的灼热和霸道,只有狂风的肆虐,和干燥的寒冷。
寒冰飞符文亮起,银尘将空气中悬浮着的大量水分冻结起来,变成三道冰墙,可惜下一秒,冰墙破碎。
北人的寒风之力,似乎专门克制冰墙,或者说,他们的罡风可以持续吸干冰中的水分子,甚至他们的神功干脆克制的银尘的水之力。
银尘在释放完冻结之后,就知道这个结果,也清醒地意识到北人神功的不同,他们的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