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奴婢有些事情……”柳梦仪也是实力派的演戏高手,否则如何背着兰波斯菊的身份在解语宗里厮混?又如何能成为年轻弟子中的二号人物?甚至和韩高丽争风吃醋不落下风?她此刻的神情,恭敬,局促,乖巧,柔顺,就是王雨柔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甚至于,擅长玩弄世子心情的王雨柔,根本不知道柳梦仪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全盘计划!
她压根没看出来柳梦仪已经和先前出去的时候不同。
此刻韩高丽正到了最要紧的时候,欢叫着全身俱颤,哪里顾得上门后进来的柳梦仪,柳梦仪看到房间里一副令人惧怕的不堪景象,整张俏脸一下子就变成了水蜜桃一般的红色。
“找殿下么?”王雨柔随口接了一句:“等会儿再说?”
“找您。”柳梦仪用几乎只比蚊子叫大一点点的声音说道,同时很适时地垂下头,一副羞怯又焦急,似乎被大大的礼法二字和自身迫切的需要两头逼得走投无路。按照礼法,除非是有很重要的情报,作为下人的柳梦仪是不能找地位更高的王雨柔单独谈事的,无论是国事,家事还是柳梦仪自己的事情,因为高贵的主子们没有和下属谈心的义务。
柳梦仪的做法已经有点越了规矩了,在森严的王府之中,这要挨板子的,不过,王雨柔从她那几乎憋出内伤的通红小脸上看得出,事情可能恨紧急,很重要,以至于能逼迫从来都只将自己当成一风尘女子,甚至讽刺过韩高丽奢求攀高枝的柳梦仪能做出如此逾越的事情来。
柳梦仪是被王雨柔仔细敲打过的,因此王雨柔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阴影,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不轨之心。王雨柔对柳梦仪也是恩威并施,用尽了从家族,从兰波斯菊和从某些婆婆妈妈姑姑姨姨那里学来的御下之术,应该能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吧?在王雨柔的眼里,柳梦仪充其量能入了王府当个下等丫鬟,一个贱民,怎么可能对自己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呢?因此她对柳梦仪没有太多的防范,就算有些防备,也不过防备一个可能不听话的丫鬟而已,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找本姑娘?”王雨柔此刻还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妥,只觉的有点逾越规矩而已,又看见柳梦仪一副哀求的样子,感觉她真的有些必须说的话,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冲她点点头,先起身往门外走去了,身后果然如期地传来柳梦仪充满感激的声音:“谢姑娘。”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在走得上走了一段,转过一个弯,躲到了一处楼梯的背面角落里,王雨柔仗着自己不如为何达到了入体四重的境界,根本不怕入体二重的柳梦仪耍花样,她又是个惯于笼络人心,威严之下使一点小恩小惠的人,因此才挑了这么一个僻静的所在,她原想着自己此番做派,只怕柳梦仪要感激很久呢。
可当她转过身来的瞬间,就看见柳梦仪挺直了腰板,笑吟吟地拿着一束香,一点儿也不谦卑恭敬地看着她,一双原本很漂亮可爱的圆眼睛里,射出凌厉凶狠的光芒。
“奴大欺主?”王雨柔脑子里刚刚转过这么一个想法就猛然看清了柳梦仪持香的手上,那一枚镌刻着菊花的白银戒指。
王雨柔很清楚,那枚戒指,在几分钟前柳梦仪来见她的时候,绝对还没有出现在她的右手上。
那枚戒指是白银做的,上面镌刻了一朵波斯菊,波斯菊的花蕊,居然是细细碎碎密密麻麻的蓝宝石,而菊花的两边,镌刻着兰草纹饰。合起来,就是兰波斯菊。
白银戒指,那是比青铜戒指,黑铁戒指还要高等的级别,根本不是王雨柔这种只在身体某处留下刺青的外围人员能够想象的。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柳梦仪手里拿着那一把没有点燃的香。
欢盈香。
那是兰波斯菊中,用以诛杀叛徒的可怕东西。以王雨柔《大道无情》二段四重的修为,只要吸一口,立时毙命,那是最重的点罩门的手段呀。
而此时,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王雨柔孤身一人面对着意图不明,笑得如同魔鬼一样的柳梦仪,真是作茧自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想做什么?!”王雨柔的声音不免大了起来,却不知道柳梦仪何时偷偷布下“绝音式”,将声音隔绝了。王雨柔真的十分后悔,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站在走道中间,看她柳梦仪胆敢如何?这走道两旁的房门里可满是解语宗的弟子,只要暴露出柳梦仪的身份,自己再叛变了,那么柳梦仪绝对会被秘密干掉的,岂不是一切都好了吗?
“干公事。”柳梦仪冷声道,王雨柔还是第一次听到柳梦仪用这么冰冷的声音说话。
“公事?你是谁?什么公事?”王雨柔半是装傻半是真傻地问道,她是兰波斯菊的外围成员,地位低微的同时,也相对自由得多,很少过问宗门内务,这么多年来,也从没有什么宗门公事要求她做的。
“你家的姑婆是怎么教你的?见了白银师姑还敢不跪么?”柳梦仪声色俱厉地低语道,作为一个标准的魔道,她可没有什么先威胁再动手的习惯,就在说话的同时飞出一根断情针,务必准确地落到王雨柔身上的特定位置处。
王雨柔毫无防备地中招倒下,无声无息地软软倒下的同时,她张大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很好。”柳梦仪貌似赞赏地点定投,冷不防再次出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