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大姐,当初我要是抗拒皇命,不去告密,纵然身在解语宗,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田地!江安万家,如今后党的那点势力可惹不起呢……”她流着泪对着虚空说出这样的话,悔恨吗?愧疚吗?多少有一点,可更多的还是对变成****的无限恐惧,她这样说着,似乎想为自身的的罪孽做最后的开脱,可是,万剑心的母亲永远也不可能再听到她的声音了。
无论多少哀哭,无论如何悔悟,无论怎样求饶,都不可能改变怪泉毫无人性的命令,这可不是关塔那摩虐囚事件那点程度的残忍,这是连满清十大酷刑都未必敢与之相比的非人的残虐。
似乎一切都不可挽回,银尘设置的这个逃生船形状的斗兽场,实际上是比希望学园更加黑暗的【窒息囚笼】。
无有希望,无有救赎,如果没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介入的话,那么无论是即将被人砍成人彘的解语宗姑娘,还是此时猖狂得志的怪泉,终究逃不过一个注定的悲惨结局。
然而——
“等下。”就在这个看起来挺危急的时刻,白银**法师的声音突然在怪泉身后响起。
“什么人?也敢悖逆本宫的旨意?”正在兴头上的怪泉被人“等下”了,自然心里万分火气,双手往腰上一插,摆出一个圆规也似的姿势,猛然间转过来,一双污浊的粉红色的瞳孔后面,又浮现出竖立的金铜色兽瞳。
下一秒,她的兽瞳从眼底迅速消失,仿佛从猫爪下狼狈逃窜的老鼠,她有点不甘第扭了扭身子,狠狠跺一下脚,仿佛将全身的火气狠狠踩入地下。她把双手很规矩很优雅地从腰上拿开,笼在袖子里,瞬间就从圆规一样的姿势复活到一个温文尔雅,高贵圣洁的公主形象中去。
“看来明泉那小妮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果然对方势大不可硬抗。”她心里流过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摆出一副柔软的,大义凛然绝不轻易屈服的好看样子来,其实暗地里,她自己也腿抖啊。
银尘浮现在她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全身都是透明的,还没有脚,任谁看到都以为撞了鬼呢,不过从他头顶上的一盏圆形白炽灯中发出一道圆筒形的白光,将他彻底笼罩其中,看起来也像是秘境主魂一般模样,加之整艘船都是他变出来的,众人也都能稍微理解一些,倒也没有一哄而散,只是——从四周墙壁里突然伸出来的许多炮管,只怕比银尘的虚影还要骇人百倍。
怪泉之类的大公主们,都是有见识的,朝廷出资买来的前膛装弹的鸟铳,还有花重金请来的佛郎机大炮,她们就算没见过实物,也多少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外形,此时见这么多圆筒子伸出来,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天真地认为那是弩箭,只怕又是什么用雷火驱动(就是火药驱动,火药发明于千年文明之前,据说由离恨天首先用于实战)的无视罡风防御的利器,自然知道厉害的,只不过,被这满墙的圆筒子指着,稍有不慎只怕就要被打成一副人肉筛子,纵然是怪泉也稍稍怕了,她倒是不怕死,只是怕自己一个人死,而自己的对头解语宗又得了什么复活生发的机会了。
为了一个解语宗,配上一个冷泉已经是沉重无比的代价了,怪泉必须确保以后再也没有解语宗这个势力出现在江湖上,否则平白损失一个冷泉,她可没法子向上面交代。
炽白芍药这种死士,并非大路货,要精心培养,要精心洗脑,虽然属于消耗品,却也是最名贵的几种消耗品之一了,消耗了却没有达到应得的效果,那是要治罪的。
“你想怎样?”怪泉耐着性子说道,同时暗地里运起罡风,此时她也是没什么好法子了,要是银尘真的不知道怎么抽风了要保住解语宗,那么她只用豁出命来,为其他三个人争取点时间,想方法弄沉整条船了,屠灭解语宗是她们炽白芍药此行最基本的目的,必须没有一点折扣地完成。
“你还真以为我会保住解语宗?你比那个仙泉傻多了小姐姐。”虚影状态的银尘虽然一本正经地说着,但是口气相当轻松,欣然没有和这些背景很大,自身实力也很强的疯子们彻底闹掰的打算。他的话首先让怪泉放下了一点点戒心,身上的罡风也渐渐收回:“你要是提什么其他条件,那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但是有一点,解语宗必须交由我辈处置,你是翰林院的人,虽然资历尚早,也该明白些官场上的道理,娘将的旨意,有时候就是圣旨一样,不可以随便违反或者打折扣。本宫今日就将话说开了吧!今日本宫放过了解语宗,无论让她们以什么形式保住了传承和门派旗号,日后都是后患无穷的!你肯定也会受到牵连!言尽于此,你可以说说你的要求了。”
“我只要这个叫做梦梦的女孩,就她一个人,其他的随你。”
“咦?”怪泉没有想到银尘会提出这样的条件:“道上说你似乎并不看重女色……”
“和美色无关,只是有些用处而已……”银尘说道:“具体情况你不用多想。”
“本宫知道,除非皇命,本宫不会稀罕他人的阴私,本宫虽然出身炽白芍药,可也是又封地的!是个体面人呢!”
“那就这样,让她起来,我会开放地面上的绿光箭头,让她沿着箭头走到指定位置就好了,不必来见我,我要她不过是有些用处而已。”
“这样最好。”
“对了,解语宗的高手你不会都杀了吧?对付那头该死的火龙需要高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