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闲吗?”杜传昌没有贸然行动,先转头问纳兰野望。
“有啊,幼王虽然带过来了,但并不需要立刻就审问吧?本王抓他可仅仅死‘收藏’呢。”纳兰野望幅度很大地笑了笑,这个表情几乎坐实了他青面獠牙的形象——他的犬齿又长又尖,有点异于常人。
“……所以本王现在还有那么一点时间来看角斗啊。”纳兰野望双手抱胸:“不过看起来这位世子殿下不太愿意配合呢。”
“饶,饶命呀!”赵玉衡真的哭出来了,像个可怜的小女孩一样嘤嘤嘤地哭起来,从小到大都在脂粉堆里生活的他,又怎么可能具备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迫现实的素质啊。
“饶命?哼,少爷我从来不会饶别人的命呢。”杜传昌冷酷地说道:“别傻了,赶紧起来,少爷我为你准备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对手呢。”他说着一挥手,一排身穿绿色长袍,头戴绿色草帽(?!)的人不知道从大殿之中的哪块阴影中浮现出来,仿佛突然完成义骸化的灵魂体一样,悄无声息地以一个月牙形状的半包围挡住了赵玉衡的退路。
赵玉衡听到杜传昌冷酷无情的话之后,反而冷静下来,眼角闪过一丝空无死寂的神色。他慢慢的站起来,看了眼杜传昌,虽然眼睛的中心还闪烁着巨大的恐慌,可是瞳仁的周边,已经慢慢滋生出一圈圈霉菌一样茁壮的绝望。
“林妹妹说得对呀,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泥陷渠沟呢!”他呢喃着,只有自己能顶到的微弱声音之中,渐渐昂扬起一股细小的,微弱的,名为视死如归的情绪。
当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被践踏到无可践踏的地步时,他的内心里也会鼓动起一点点一生都不可能具备的反抗的勇气。这种勇气不指向生存,而指向死亡。
这是人类的本能,至少是身为人类的赵玉衡的本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绝望地四处瞅了瞅,然后瞄准了左后方的一根石柱,触柱而亡并不是他喜欢的结局,脑浆遍地的死法多少有些凄凉可悲,可是眼下的情势,没有给他多少选择的余地。
他转过身,运起神功,一缕缕淡绿色的毒性罡风从皮肤上的每一处毛孔中散发出来,化成一个寻死者最后的挣扎。
“使一招什么呢?算了,就用《天罗蝎尾拳》吧。”赵玉衡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么?还真想给自己找个痛快么?呵呵呵,也不看看你落到社么人手里了!”赵玉衡的心思被老于世故的杜传昌一眼看个通透。没办法,杜传昌是那常年厮混江湖的青年才俊,十三岁拜入毒龙教,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点眼力劲能在风波诡谲的江湖上活下来?他仅仅凭着赵玉衡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当然也准备了相应的后手,他那阴冷傲慢的声音强迫赵玉衡转过身来,脸色惨白。
“我既然已经连活下去都不想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赵玉衡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的怒气。
“少爷我就苦苦相逼了,你能拿少爷我怎样呢?不服?只怕让你来咬我都是抬举你了呢!来人!将少爷我精心准备的东西上端上来!”
杜传昌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他的脸上浮出兴奋的潮红色。得意的感觉,胜券在握的感觉,凌虐弱者的感觉,仿佛冰毒一样兴奋着他的神经。“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问自己没有答案,似乎是从那鬼魅般的白银身影和自己敌对之后……
杜传昌的眼神狠狠闪烁了一下,将不该有的痛苦记忆暂时驱逐出脑海,他告诫自己现在正在找乐子,不能回忆起任何一点点和“乐子”这个词相违背的东西。
赵玉衡现在没精神顾及这个毒龙教恶棍,他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最后走上来的六个毒龙教弟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们手里的“东西”。
那六个看起来地位相当低的毒龙教弟子,两人一组架着三团白花花的软肉。
其中两团软肉正极力蜷缩起来,纤细柔美的手臂忙不迭地遮挡着羞人的部位,她们低声啜泣,却也没有多少力气喊叫,而剩下的一团软肉,此时依然处在昏迷之中。
她们不是别人,正是被剥去了衣衫的王云芬,王云芳和王雨柔。
看到这副景象的赵玉衡,只感觉到胸腔里正有什么在缓慢地炸开。
“如何?”杜传昌冷笑着看着崇王世子的头顶上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热气,看到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黑,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狞恶奸邪的笑容,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中,那气得浑身哆嗦的赵玉衡的背上,似乎出现了一块绿油油地王八壳子,将他的整个背都笼罩进去,那王八壳子一样的虚影上,似乎还刻着杜传昌的名字呢。
杜传昌揉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他此时真的觉得赵玉衡应该带上一顶纯绿色的高礼帽。
年轻的毒龙教弟子,不会知道什么叫做ntr,尽管他看起来已经做了。
“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赵玉衡咆哮着,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的颜色:“雨柔她,她还在病中!你们,你们这些畜生,连一点人伦都不讲吗?果然书上说的得对,北人都是猴子生的!”他开始口不择言地骂起来,可问题是,无论杜传昌还是纳兰野望,似乎都没有想要发怒的样子。
“安啦安啦!小世子,我杜传昌用脑袋担保,除了褪下她们的衣衫免得藏了什么家伙之外,可什么都没有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