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法师扣动扳机是,穿甲炮的中间断开了,无声无息地喷出一股火焰,前部的弹头被火焰推着,朝前方飞了一米,就从榴弹形状变成一颗耀眼的大火球,带着高热与光明撞进一辆黝黑的弩车之中。最初的一秒钟,比较安静的大殿里响起一声铁甲碎裂与木头折断的撞击声,将这里所有的的修士都惊动起来,弩车附近守卫的几个修士一脸茫然地看着弩车上被撞出来的大洞,大洞周围的软水铁上面没有丁点融化的痕迹,不愧是北国能大量生产的最耐火的材料,在堪比大焚化术的高温之下居然连卷曲变形都没有,只可惜,这些阮水铁毕竟不是玄水寒铁,面对相当于165毫米增压穿甲炮威力的火球撞击,依然诶崩碎了结构。
软水铁后面的那层普通的百炼精钢,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破碎了,亮红色的火球射进弩车之中,留下一个直径190毫米的边缘不齐的大洞,一缕黑色的浓烟带着几许木头烧焦的味道飘了出来。弩车附近的修士正茫然不知所措呢,一秒钟悄然过去,巨大的弩车中心传来一声恐怖的爆炸,同时整辆弩车都在一道刺眼的火光中化为焦黑的碎片。
延迟引爆的穿甲火球终于爆炸开来,变成一道半球形的红色冲击波扩散开,将周围的许多修士吞没了。呼喊声只在第一个瞬间响起,之后永远消失在云爆弹般的火焰流云之中。
魔法师苍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大殿之中。随着一声“敌袭!”的大吼,无数穿着黑色罩袍的人影跳将起来,混乱地呼喊着围向傲立的魔法师。
弯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宽大臃肿的黑色人影仿佛从地里面冒出来一样,一下子就把魔法师的视野完全堵住。“果然是一群没脑子的近战修士,发现目标的第一时间就是抄家伙冲锋,这些家伙难道永远也学不会先给自己找一面盾牌么?”
看着许多伪装成魔界门修士的黑衣武士连盾牌都顾不上拿直接抡着短刀就冲上来了,魔法师冷笑一声,貌似随意地抬了抬手。
湛蓝的光芒在白银的指尖绽放出来,空气中游离着的水汽仿佛被感染一样迅速;亮起相同颜色的蓝光,冰蓝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大殿,温度直线下降,却并没有任冰晶雪花凝结出来,蓝光之中,一团团湿冷又阻碍行动的寒冷水汽组成团块状的云雾,四处漂浮着,既遮挡视线,也大幅度地阻碍住铁甲兵的行动。渗入骨髓的严寒让武士们四肢僵硬,关节剧痛,每动一下都要依靠极大的意志力,哪怕再怎么鼓动罡风都不顶用,而蓝色云雾中大量的水滴又不知道含有什么成分,只要粘在铁甲上就开始急速锈蚀铁甲,让铁甲的关节部分难以转动,很多黑衣武士甚至仅仅来得及将弯刀拔出鞘来,就再也不能动。寒冷的云雾仿佛团块状的恶灵,有意识地追着黑衣武士们,无论他们用罡风如何吹拂,用武技如何砍杀,都免不了被寒雾包围,彻底僵死在原地的命运。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欺进银尘周围六尺范围,最近的一个也在七尺开外。魔法师释放完这个魔法之后,居然再就没有其他任何动作,苍白的身影上,甚至连最起码的护盾都没有。
“钻石星尘。”低沉的嗓音念出森冷的咒令,而那些轻盈虚无的寒雾之中,也终于绽放出本该具备的恐怖。
剑。
无穷的剑。
寒冰凝结成的双手重剑从蓝色的水雾深处pēn_shè而出,残酷地贯穿一切被锁定的ròu_tǐ,这不是终冰之莲那样大范围绽放的冰莲,也不是冰河极光那样的冷冻射线,而是精准地贯穿每个胸膛的冲杀之剑。双手重剑一样宽大的冰剑,虽然有着可以切断手脚的锋利边缘可是收割生命最多的,还是那精准无比刺入胸腔的剑尖。
不到几秒时间,二百多人的营寨里已经永远倒下五十多人。魔法师再次抬手,五根白银色的指头在半空中灵巧地变换着,打出各种各样的施法手势。蚩尤传承之后,他的所有攻击魔法似乎偶读变成不能瞬发需要念咒的传统法术,每一招魔法都需要至少三秒钟的时间来咏唱咒语,这对于长期依赖对冲体质进行瞬发的银尘来说似乎是个巨大的退步,可是魔法师始终是魔法师,失去了对冲体质并不能阻止他对瞬发魔法的执着探索,短短几个时辰之中,他就探索出了两种规避咒语咏唱的好办法,一个是蚩尤万化术,另外一个就是施法手势。
当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瞬发魔法还有第三种途径,叫做蚩尤武学。
他变换着手势,指尖和指节上闪过的蓝光在空中构建出魔法阵,不到半秒钟时间,蓝色的魔法阵完成,空气中开始鼓荡起蓝色的冷风,这些风不仅冰寒刺骨,而且带着巨大的推力,仿佛合道高手发出的罡风,将更多的黑衣武士吹向远方。
银尘打出最后一个手势,蓝光爆闪间,一面面巨大的冰盾拔地而起,一杆杆寒冰的冈格尼尔从蓝色的水雾中冷不防地刺出来,一瞬间又是十二三个人倒下了。
营寨之中已经乱成一团,呼喊声谩骂声此起彼伏,可唯独呻吟和哀嚎非常之少,原来在充满水汽的环境中,魔法师的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曾峰,发出的所有魔法都是直接命中要害,短短几秒钟时间里,死者众多,而伤者寥寥。
白银色的魔法师看着满地尸体,银色的瞳孔冲旋转出杀意的暴雪。“干脆全灭了吧。”他双手合十,嘴唇微微震动,一传唱艰涩难懂的咒语低声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