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风雨棍?江陵韩家的成名神功,不过,江陵韩家本身就是那末流的小虾米,能让人知道他们的棍法,还是自己瞎嚷嚷的结果呢。”魔法师的声音里混杂着太多冷笑的意味,说得老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知道这是《八方风雨棍》?你难道偷看了那些神圣天书?谁给你的胆子?!”老人的脸色最后变成彻底的赤红,暴怒地仿佛被人真正戳到了软肋一样大吼出来。
若果没有黑暗梦魇,他的吼声足够惊醒整个村庄了。
“哈!这样的垃圾神功还需要我去偷看?简直可笑至极!”魔法师的声音猛然低下去,低沉的嗓音里满是轻蔑:“神功《八方风雨棍》,不过是和《清风决》同一级别的垃圾而已,你能靠着它摸索到合道境界,已经算是殊为不易了,可是啊,你面前的我,银尘,背负着的传承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银尘傲慢地说着,慢慢抬起双手,虚握成爪:“太初神功《魔哭冥斩拳》,记清楚了,去了阿努比斯那里,别一问三不知。”银尘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化拳为爪,狠狠一爪攻杀过去。
老人须发皆张,身上的黑色兽皮都被一股股爆裂的罡风吹得鼓荡起来,他发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声高亢又战意盎然的嚎叫,手中的短杖再次喷出一股灰蓝色的光流,居然十分可笑地变出了第二把幽灵重剑,他举着那根本不能算是兵器的奇形玩意,不退反进,高叫着朝银尘冲锋过来。
魔法师的脚,没有丝毫移动。靠着腰部的扭转力量轰击出一爪,冰蓝,就在爪心里绽放。
“一式·终冰之莲·狂风暴龙永劫冰牢·群魔恸哭!”
狂风夹杂着无尽的暴雪,从手爪之中pēn_shè而出,原本不过是从指缝中喷出来的暴风雪,却在银尘周围环绕着蜕变成一道两人多高的巨大剑气,仿佛无数把双手重剑同时发出最强的剑术一样,原本不过是微粒状的风雪,在那湛蓝的剑气之中,轰然爆发成一把把蓝光组成的冰剑,仿佛洪潮一样狂涌向早已吓呆了的老人。
蓝光,高达两丈,宽也有一丈,长度却不知道瞬间飙升到了几百步外。蓝色的光芒之中,万物冻结,千魂寒破,无尽的死亡冰寒,早狂风的怒号之中,轰然释放。
大地之上,盛开了无尽冰莲,冰莲过处,万物寂灭,蓝光所过之处,一切,尽归死亡的冰原。
宽度一丈,高度两丈,长度几百步的蓝光之内早已是另外一个世界。
霜寒的地狱,法神的领域,就炸这一刻轰然展开,狂风,空间,时间甚至命运,全部变成了永恒的苍蓝,如同一个彻底死亡了的世界,一个永远停止活动的文明。
泥土化为永墮的冻土,空气化为液态的氮氧,玄冰化为暴龙的牙齿,风雪变成永劫的冰牢。
合道2重的风雪,被合道4重的罡风勉强挡住了,然而元婴16重以上威力的酷寒,根本没法被任何力量阻隔,毫无损耗地冲进老人的身躯,八方风雨棍猛然止歇了,守旧的老人几如中了阿瓦达索命,猛然间就变成了一座苍蓝色的雕像,他的血液几乎凝固,他的神经几乎车的失去了传导能力,他的肌肉几乎变得像钢板一样坚硬,他的思维,甚至就在这一刻彻底停住。
手杖顶端的两把幽灵重剑,仿佛剪刀一样自动挥舞起来,摇荡着抵御合道2重的风雪,亡灵不会感觉到寒冷,因此再多的冰霜也难以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害,可是仅仅靠着亡灵利剑的自发攻击,根本不可能剪开这一道线性的冰寒世界。
魔法师的半边身子一动不动,苍蓝色的左手维持着爪击的姿势,赤红的右手,慢慢抬起,一股股恐怖的热浪,从手爪上冒出来,舔舐着突然不知道为何变得寂静凝住的夜空。
苍白的长袍,此时早已变成一片水晶般的蓝色,赤红的火焰,仿佛苍蓝世界中一点点罪恶的诅咒一样,散发出令人恐惧的违和与扭曲的气息。湛蓝的长袍在狂风中微微飘扬,兜帽的阴影下,那一抹自信的笑容,突然变得自嘲,变得残忍。
“原来我银尘自己的魔哭冥斩拳,是这样的呀?对冲的体质,如今只剩下这一点了。”思绪转动间,银尘的身体猛然转动,右手重重的一爪,隔空轰击向早已凝固在玄冰之中的老人。
“二式·炎阳鬼狱·燃尽黄昏永墮天国·冥府碎斩!”
苍蓝的世界,陡然间绽放出赤红的天空。
大地之上,冰莲盛开,天空之上,流炎闪爆。苍蓝的线性世界,居然在瞬间变成赤红,寒冰的领域,就在这仅仅一个出招动作的时间里,变成爆炎的绝境。
红莲,在苍天绽放,仿佛那原本冰蓝深远的天空,转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倒扣着的异界。火焰的线性世界轰然挤进寒冰的世界,仿佛两颗满载文明的行星,末日般地迎面相撞。
天国沉沦,天空粉碎,大地荒芜,肆虐冰川,死亡的玄冰,毁灭的爆炎,就在这一刻,完美无缺地往返激突,旋转成地面冰蓝,天空赤红的无边世界。
红莲绝境,法神的火焰领域,终于在这一刻展开。
大地从冰蓝变成赤红,冰莲盛开之处u,喷出地心的熔岩。
天空由红变蓝,倾颓的天国,化作永墮的寒冰坟墓。
冰与火,红与蓝,就在这样的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再次激突,回旋成永世不可解除的宿命轮回。
寒冰化成烈火,火焰变成寒冰,骤然降临的极冷与酷热,终于激发出无尽的大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