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衡原本对这些事情极是不走心的,又和赵德天在那青楼酒馆里吃喝听曲儿厮混惯了,便一口答应下来,拉上王雨柔就和魔威阁的一个弟子去了。赵德天自己却和冯烈山一起,守在那宝鼎旁边,左看看,右摸摸居然拿那宝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那宝鼎被罡风护着,就是冯烈山也没有办法将它移动分毫,至于用破解聚元式的手法破,魔威阁倒是可以支持起一个弥天大阵,可是那样一来,魔威阁所有人的罡风和精力都消耗在破阵上面,万一受到贤王或者美王手底下的神剑门的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那宝鼎上面倒是似乎刻着些社么东西,可是一层层翡翠润光一样的东西遮蔽着,根本看不清楚,偶尔能分辨出几个的,又是些字不是字,画不是画,咒文不是咒文的奇怪玩意儿。赵德光腹内草莽,不学无术,冯烈山工于阴谋算计,神功修炼,也不是什么学识渊博之辈,看着宝鼎,竟然毫无办法。两人商量的了一下,只能先让魔威阁在一旁扎营,竖起大旗来威慑宵小,同时派出些快脚斥候,四散奔行,请外援去了。
两人谁也不敢离开宝鼎,只能在旁边傻站着,而在另一边,银尘看到赵德光从魔威阁弟子们让开的通道里走出来的时候,惊讶得微微张大眼睛。
他呆愣了一秒钟,然后转过脸,递给明泉一个严厉的质问的眼神,他正准备质问明泉为什么要对他说假话,却只看到了明泉比他更加惊讶的表情。
明泉的小嘴半张着,脸上的一切表情都近乎凝固,仿佛中了什么石化咒一样。“怎么可能?……兰波斯菊的情报还能错了不成?……”她无力地呻吟道,那样子当真不像是能假装出来的,银尘虽然在平时的活动中失去了法师领域,可是他的精神力已经进化成神识,可以更加精准地感觉近距离上的变化,银尘用神识扫描明泉全身,没有发现她的呼吸,心跳,精神波动,甚至细微的血压变动中,存在着哪怕一丝异常。
银尘还不相信在自己堪比最先进的测谎仪的神识扫描下,明泉还能保守住什么秘密。导师曾经说过,不要当着法师的面撒谎,哪怕是比你等级低法师都不行,除非你不想活了。
这也是银尘敢将明泉留在身边的原因,他可不怕明泉骗了自己呢。
“看来情况有变。”看到明泉浸泡地红了脸,银尘居然好心地为他开解起来,在那一瞬间,银尘清晰地看到明泉绯红色的杏眼里,闪过一道纯美的,明亮的红光,那是她真情表露的一刻,很美,比她任何巧笑嫣然的时候都要纯美。
银尘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天下少有纯粹的恶人,哪怕如同明泉这样脏污的女人,心里也有一丝明亮的光芒的。
“夫君,这事情怪奴家,没有调查清楚……所幸奴家和那位世子殿下,也算是发小一类的,只要他还念着旧情,不怕问不出什么来……若是他不念旧情,奴家和夫君就当从来没在这里出现过吧!朝廷派下来的人物,夫君只要敲敲边鼓,不拖后腿就成了……”明泉说着,转身轻轻朝银尘一拜,便颇有点英勇就义的感觉地朝赵德天走去。银尘闭紧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双白银色的瞳孔,依然锁定了冯烈山,尽量不去看那赵德天。
他和赵德天也有些酒肉交情,毕竟他,赵凌风,赵德天三人被合称为潘兴三公子。银尘其实有一点点把握让赵德天彻底倒向自己,哪怕冯烈山在一旁极力反对也无济于事,他手里的某些暗黑魔法,可不是摆设呢。
可他依然让明泉一介女流去只身试探赵德天的态度,也学,明泉在他眼里,真的如同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小红一样,是可以随时消耗掉的道具。
银尘看着明泉的背影,苦笑一下,自己终于也变成自己曾经痛恨的人了呢,拿活生生的人当成弃子和道具,在自己小时候,那绝对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是和姐姐永别的那一刻吧?
姐姐……
另一边,明泉袅袅婷婷地从树林间的阴影里走出来,径直走向赵德天和冯烈山。
冯烈山看到明泉了,他唯一的表示就是笑吟吟地一拱手,然后悄然退走,明泉拿灭龙毒岚救他的事情,虽然在生性凉薄的他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大恩大德,可是爱惜名誉的冯烈山,还不肯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世子殿下……”明泉收拾了心情,调整了表情,迈着小碎步到了赵德天跟前,盈盈一礼,巧笑嫣然地打招呼。
“明泉儿?有段时间不见了呀!”尊王世子赵德天虽然泼皮无赖一些,却也是个耿直boy,对那些虚与委蛇的弯弯绕绕的感情利益纠葛不怎么喜欢,见了人,有交情的笑脸相迎,没交情的就爱理不理。他可不管明如今是太上长公主还是记名公主,小时候和她打闹灌惯了,到了现在依然用了儿时的称呼,名字后面拖个儿化音。
尊王对着如今只是记名公主的明泉端端正正的一拱手,那做派不禁让赵飞流傻眼,让赵玉衡暗自称道:“这才是人间真情,不因贫贱富贵而移了性情呢!”
明泉见他还顾念旧情,登时来了精神,就和他寒暄了几句。赵德天虽然臭名在外,是尊王手底下最蛮横的混世魔王,却真正能做到诚恳待人,哪怕如今的明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