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林绚尘就为了三个名字,戏弄了她们整整一下午。
……
银尘再次从银翠阁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太阳西斜的下午了。
欧兰公国的使节团,比起他想象的要好打交道得多,毕竟人家也是想做生意的,佛郎机大炮这种重家伙,一般的国家可买不起,不仅大炮贵,炮弹也够贵的,毕竟这是除银尘设计的火炮外,全世界第二种定装火药制式炮弹,“技术含量高着呢”,更何况,这世界上只有南方帝国的船才能将这种武器运出港口,因为其他国家的船都不够大,装那么重的东西早沉了。
谈判很顺利,银尘根本没有怎么压价,因为对方其实只有有限的几个卖家,奥匈帝国,波旁帝国,盎格鲁帝国,还有南方帝国,北方帝国虽然有钱有船,可是面对南方帝国的海上封锁,连坎麦隆公国的龙虾都运不回来,不要说大炮这种敏感的东西了。灵皇派来的人被银尘晾在厢房外面,银尘单独进去,没有半个时辰就敲定了,果然比赵光怡利索。
银尘一脸苦涩地从银翠楼出来,皇上派来的专员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协议文书,喜滋滋地一路小跑,那架势和建州人培养出来的奴才也差不多了。这位专员高兴啊,原来需要磕磕绊绊好几天,这个不行那个不对地计较许多次,几乎冒着谈崩了的危险才能侥幸敲定的事情,被眼前这位皇上面前的新宠一顿饭的工夫就能完全搞下来,果然神人也。银尘却是一脸郁闷,倒不是这次生意亏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受不了那位欧兰公国的富家公子的做派,原来就在那小小的厢房里,粉红帷幔中间,还倒吊着好几个光溜溜的女孩子,甚至那位使节都邀请银尘共同体验一下和南方帝国不同的玩法。银尘赶紧拒绝了,阴阳和合宗的女人,他这辈子是不再碰了。
当然,当他宗楼上下来,经过精绝国的使节团所在的房间时,更是脸色难看,那被紧缚着的扭动挣扎的肉色,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他难以忍受,而那些女子,并不都来自阴阳和合宗,大部分都是解语宗的“高档货色”。
银尘感到由衷的恐怖,名义上,他的小绚儿也是解语宗的人呢,甚至于在天变之后,小绚儿也曾观摩过这些惨绝人寰的“游戏”,银尘不知道林绚尘对此有什么看法,他只觉得这个野蛮的帝国,野蛮的世界真应该迎来一场安布雷拉式的末日,否则这些混球贵族能明白生命的美好?
他黑着脸走出银翠阁的那一刻,阳光依然如同昨日一样,沿着门槛将世界一分为二,然而银尘就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定住,仿佛犹豫着是否要离开这座满溢着肉香的怀春之地。
“大人,您是不是……有闲暇工夫呀?”他身后的朝廷专员显然会错了意,以为银尘想放松或者放纵一下,天下的男人,只有进宫的公公才不会偷腥(这种说法是错的,公公也会偷妃子宫女呢),这银翠阁虽然不如已经倒掉的红雀楼隐秘清幽,可是胜在这里的姑娘开放大胆,自己会的花样繁多,有些男人们都想不出来的作践女人的方式,她们都得心应手。朝廷专员暗自揣摩着,这位大人年纪轻轻,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家室,应该正是血气方刚的好年纪,不像姑娘是不行的,若是想了姑娘,那么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其他去处,比得上着令人惊叹的银翠阁呢,大人一旦尝了这里的荤腥,凡间的素色女子便入不了口,毕竟这世上的正常的有名有姓的闺阁女儿,哪里受得了银翠阁一样的玩法?到时候,只要凌华娘娘将她手底下比圣水派更秘密的“兰波斯菊”里培养的那些记名“公主”们随便派出两三个来,绝对就可以将这位大人拿住了。这位大人刚刚还在为银翠阁里的那些不堪场面脸红呢,却不知道,那些不过都是小意思。“兰波斯菊”里的公主们,玩的可才是真正满足男人一切yù_wàng的真功夫。
这位朝廷专员显然领会错了精神。银尘并没有对银翠阁表现出任何一点点留恋,反而加速冲出门外,走到大街上。
被夕阳炙烤成一片橘红色的大街上,一身暗褐色锁甲,背着一把大刀的拜狱是那么显眼,橘红色的阳光照在锁甲之上,散射成一颗颗火星一样高亮的光点,看起来仿佛将一群萤火虫穿在身上一样。“陆大人,你还是回去复命吧!”银尘头也不回地说道,小跑着的朝廷特派专员猛然刹住身子,恭恭敬敬地朝着银尘的背影拜了小半下,便喜滋滋地转身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大人干事利索,那可真是连带着下官也能省心省力,坐享其成呢。
“稀客啊,对于我,对于这座城市来说都是稀客呢。”银尘刚刚在拜狱面前站定就半开玩笑道,此时的小胖子拜狱,依然在夕阳中顶着那寸草不生的光头,被橘红色的阳光一照,简直就像是七十瓦的白炽灯泡,一点儿也不节能环保。二十出头的他有点羞涩地摸摸自己的光头,一双灿亮温润的眼睛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过往人群,那些人身上鲜亮考究的服饰,头顶上象征权位的冠冕,都让他的眼底闪过些许的羡慕之色。他收回目光,凑近银尘,有些紧张甚至有一点点轻微自卑地低声说道:“银尘兄弟,小声点,混进这皇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尤其对于顶着大光头的你来说不容易。”银尘依然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怎么?有空来转啦?是不是想让我请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