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棒直取后脑,两只铁八卦也直接奔着后心和命门去了,此时银尘反应过来,那扑上来趴地休息的,不是毒龙教的哈罗又是谁?想来这家伙肯定是在下面乱扔毒烟,险些伤了赵家父子,惹到了血河尊者这位伤不起的大神,才被打发上来,看他浑身血光缭绕,全身上下绽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口,往外泊泊地流着血,银尘就感觉头皮发麻,心想这样的伤势当真不比被凌迟处决好上任何一点啊。
他猛然伸出手,在混乱之中悄悄划下一个大大的十字,暗红色的光芒沿着手指的轨迹在空中凝聚出十字形的法阵。
“暗黑十字剑!”银尘低声念叨,指尖黑芒一闪,那道暗红色的十字光芒直接出现在哈罗身上,这位毒龙教的掌门痛得大叫一声,身形猛然弹起,居然就这么巧合地避过了另外两人的偷袭。他的身影还在半空中呢,就又发出一声惨嚎,浑身上下血焰爆炸,整个人都差点变成了一颗喷血的骄阳。
不过,不愧是金丹巅峰的高手,那生命力真的和蟑螂一样,被银尘补了一刀,至少又损失了一千毫升血液的他,居然还没死,甚至连神功修为都没有什么可见的降低,面对追击过来的丁卯大师和双灯大师,凛然不惧,默不作声地飞出六只飞镖来,银尘看到他那娴熟的飞镖手段,想到他的身份,登时大叫一声:“闪开!”此时根本顾不得四天前的晚上,自己还和丁卯大师打生打死呢。
他这一声提醒,对于两位金丹高手来说,那真是救了命了。两人身形侧闪,就爱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照样闪躲腾挪,轻巧地避开了飞镖。丁卯大师手中的哭丧棒亮起一道金属色的反光,在骄阳照耀下呼地一下就冲着哈罗的面门捣过来,同时嘴里还高叫道:“双灯师兄去保护皇上!这厮是本尊的了!”他说着,奋起全身的修为,体内涌出的罡风,居然慢慢变成了魔威阁一样的纯黑色,银尘看着头皮发麻,心想这又是什么压榨身体透支天赋动摇根基换取破坏力的魔道神功啊!
哈罗在第三层不小心招惹了河老,差点没被曾经的血手修罗给拆成零件,这会儿又挨了“不知道哪个混蛋”的一发偷袭魔法,伤上加伤,就算拼着金丹十三重的修为,此刻也没那么高的战力了,而丁卯大师自知是戴罪之身,为了自己不给皇上或者后党之人找着把柄一撸到底,只能表现出极致的忠诚,非得做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不可。于是动用压箱底的神功,硬生生拔高自己的境界,然后将一根哭丧棒舞成千万棒影,用平生最凌厉的攻势压向哈罗。
哈罗却是心中畏怯,他身受重伤,虽然强撑着发了几招狠的,却见敌人悍不畏死,拼着受伤中毒也要用棒子砸他几下。手脚之上挨了几棒子之后,哈罗自己的胆气就先跑了,居然不敢贸然进攻,只能施展起独创的毒手功,靠着爪指掌拳的配合和一身毒素防守相持,结果,居然被一个比自己低几个小境界的人给缠住了。
当然也只能缠住一时,小境界的差别可不是力量上的差别,那是力量,技术和意识整体的差别。哈罗看似只守不攻,步步后退,实际上,是腾出时间给自己吃药疗伤,是在等待药效于一刻钟后爆发,恢复全部战力呢,作为毒龙教的创派宗师,哈罗可看得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和尚透支身体,必不能长久,一旦爆发过了,那就是虚弱,就是任他宰割的时候了!
于是两个境界不同的家伙就在第四层的东南角上打了起来,爪影棍式你来我往,黑色和绿色的气劲四下乱飞,旁人纷纷躲避,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与此同时,那些最早翻滚上来的“贼人刺客”们,也对着第四层的达官显贵和皇宫侍卫们大打出手,而让银尘觉得头皮发麻的是,那些人中,居然出现了两位返虚高手,其余的几人,也全部都在分神境界之上!
甚至于,没有一个人的真实境界低于银尘的。
银尘此刻已经顾不上许多,他必须保证真王父子的安全,哪怕他知道那位血河尊者可能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放心不下!此刻无论土坡木楼,还是观斩百姓,甚至于金甲禁军之中都已经乱作一团。毒液扩散,罡风暴起,各种兵器暗器乒乒乓乓地往来厮杀,同室操戈,反叛悖逆,银尘压根就没有想到,一个尹山峦,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混乱。他更想不到的是,江湖门派的势力,居然已经深入朝廷至此,甚至就连皇上身边的太监,都有可能为了什么门派而犯下弑君大罪!
银尘此时只能奋力推开那些太学生,并且要他们各自逃跑:“你们是书生,是谋士,不是武将侍卫!留得有用之身,将来在朝堂上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是正经!现在不是救驾表忠心的时候!来犯的敌人!没一个是你们能抵挡的!快走!快走!快走!”他的话让太学生们十分感动,要知道以往遇到了这种事情,那些讲经,祭酒们,哪次不是拿他们这些穷书生当挡箭牌的?
银尘此刻已经启动的幻想之翼,正准备下去看看赵家父子怎么样了,猛然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可怕的热量和冲击力迎面而来!
“诸神加冕!!”银尘嚎叫一声,几乎扯断了声带。一道巨大的光墙拔地而起,死死挡住飞来的火球,是的,火球,不是魔法师的火焰,而是大炮发出的实心铅弹。
剧烈的撞击在第一秒中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