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
他的领域,在刹那之间爆燃。
他的意志,将星空贯穿。
他的号令,将太阳击落。
他的力量,粉碎月亮。
他的杀意,崩解了大6。
他的睥睨,撕裂苍空。
他的吼声,震碎深渊。
混沌哀嚎,黑暗绝灭,阎罗神殿瞬间化为丘墟。
秩序之剑斩去世间一切生灵。
这是神罚,这是天神放弃这个黑暗人间时,出的最后指令。
黑暗不存,混沌不在,万事万物的阴影都将消失,因为世界本身,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厮杀吧,天国的圣剑。
破碎吧,与地狱相连的人间。
禁咒·众神挽歌。
……
昭和八年二月十七日上午,阳光明媚,就在血阳城的百姓在斩鬼烈的带领下,抱着决死的信念仓促准备着城防战的时候,就在守城工作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一声从城北面传来的巨响打断这里所有人的动作,紧接着,一道几乎比太阳还要亮的光柱从城市北面冲天而起,在天空之中连续爆开三个大火球之后,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遮住了北面的天空。
瞬息间,血阳城里所有建筑的窗棱全部碎裂成木条,一些堆放得不稳的东西被直接震上天空,然后落下来,砸伤了多名船工。黑血江从港口开始,仿佛煮沸了一样咆哮不休,将大量的水花泼进停靠的船只内部。就在爆炸生一个呼吸之后,血阳城西北侧的阿修罗山脉生连环滑坡,一时间山崩地裂,景象尤为震撼,只是不知道那些矿洞里的苦命人还能剩下多少。那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便是在城外燃烧着的,几乎可以照亮整个城市的大火,站在都护府最高的建筑之上,依稀可以看到大火吞噬了木头营寨的景象。那火焰不是红色的,而是纯金色的,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上天降下的圣火一样。斩鬼烈在爆炸生后第一个呼吸之内,就赶紧派人去城外探查消息,仅仅凭着直觉,他都能大致确定,生如此惨祸的地点,就是建州奴儿的八旗大营。
血阳城的青少娘组成了敢死队,义无反顾又偷偷摸摸地出了北门,向着敌人老巢摸索过去。
血阳城周边三十里路的各个县城,小镇,都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巨大的风潮和震动在空气中掠过,一时间伤者数十。血阳城周围一百里内的所有地方,都可以看到一道光柱从天边升起,紧接着就腾起一朵巨大的黑云,一时间惊慌者无数,磕头祈求上天饶恕的,到个个庙宇中烧香祈福者络绎不绝。此次事件生半年后,流传出各种版本,什么天神下凡,什么邪神重生,什么天罚,什么天降陨石,甚至有说仙器出世的,纷纷扰扰,莫衷一是。
……
正在全冲向营寨木门的纳兰叠罗,眼前一片纯白,接着他就失去了所有视力,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很响很响的声音,紧接着就再也听不任何声响。他感到一股巨大飞风暴吹袭过来,便运起罡风阻挡,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是在铸铁之中前行一样,无论如何迈步,无论如何力,似乎都只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前进一分一毫。他于彻底的纯白之中,艰难跋涉着,却永远也走不到头,他看不见,听不见,只能凭着对罡风和地磁的感应,朝着自己认为是前方的方向走着。
他走啊走,走了好些时候,却依然没有感觉到自己走到了营寨跟前,他急忙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坐下来,汇聚起全身的罡风来调息,来恢复,这个时候他才感到痛苦,才感觉到皮肤上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灼痛,仿佛刚刚从火里爬出来一样,他没有感觉到肌肉和骨骼传来不适,便认为伤势不太严重,他只是坐下来调息,希望吞下去的药丸,能够更快地修复他的身体。
周围刮着很大的风,让他没法凝结聚元式,只能一边调息一边等待药效作。这一等又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
纳兰叠罗听到耳朵里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感到眼睛刺痛,一片纯粹的白色之中出现了不规则的黑色阴影,胡乱晃动着,他的皮肤依然很疼,不过眼睛和耳朵传来的刺痒表明视觉听觉正在恢复。他又调息了一会儿,耳朵里的声音消失了,只有微弱的风声,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仿佛从白雾里慢慢渗透出来一样,一点一点地展现在眼前。
残垣断壁,碎米烂渣,一片黑黑的焦灼痕迹,没有丁点声音。
这就是他要找的八旗军营寨。
营寨前面的哨塔,连基座都没有,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大洞在地上张着。营寨的围墙,除了三两根焦黑的木桩,再也不剩下任何别的东西。纳兰叠罗茫然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进营寨,满眼看到的,只有破烂的帐篷,焦糊的尸块,以及一滩滩凝固的铁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完整的东西。
营寨里面没有任何人声,甚至他自己的呼吸声都不存在了。他停下脚步,蹲下来,跪下来,看着脚边一具,不,准确地说是七分之三具烧焦的尸体,那尸体的脸,早就烧成了一团根本不可能辨认的黏糊糊的东西,那尸体上唯一可以可以稍微辨认的,是一段袖子上金黄色的三圈花纹。
建州正黄旗,三等神刀卫。
那就是建州奴儿兵中,最强大的战士,是冲锋陷阵的主力军,他们组成的建州骑兵阵,天下无敌。
然而此刻,他们只是一堆零散的破烂。
他抬头看向远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