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仟贰佰叁拾伍章迈向终聚的毁灭之初
他的心中,正道,与文明,这两个词汇已经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师叔祖。”就在他将小小的包裹背在身上,准备启动红后那随时随地都可以直达目的地的所谓的传送时,虚掩着的木门外,传来一位少年单纯的声音。
“什么事?进来吧。”万人往转过身来,面对着门,但并没有坐下。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低被新进的弟子,有点胆怯的站在门外。
万人往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叫做王溪流,是王深海的同乡,甚至是同族的兄弟,只不过他比起王深海来,更能担当,更勇敢,也更认死理。他可能是现在从王家村走来的孩子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了,他其实只有15岁,比银尘甚至都小,但他已经有了化气13重的境界。
这个木讷单纯而又有点卑怯的少年,半躬着身子站在门外,想给祖师下跪磕头,却碍于文明圣殿的新规矩,不敢跪下,于是就只能僵持在这个难看的姿势上。
“进来坐吧,放松点,我可不是你那个,所谓的方天鸿师兄。”万人往将这位在原来的省站盟里,没有任何出彩地方的单纯的少年让进来,他自己却一直站着,没有坐下。
少年是断不敢,在师祖还没有坐下的时候,自己先坐了的。不过听着万人往那温和的语气,他心中的胆怯,似乎也一下子淡褪了许多,至少能放松下来,能站直了。
他站直了的时候,气势凛然,渊停岳峙,不像一位修炼有成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位真正的,久经战争的高手,他这样的气势,真的有点对不起他那张娃娃脸。
万人往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你找我来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弟子一直不知道该不该问,”王溪流斟酌着词句:“男弟子也模糊地觉得,这种问题不该拿到长辈面前来,没得丢人现眼,可弟子行走江湖三月来,每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实在是有点气不过。”
“师叔祖,世人皆说《暴雨倾城式》乃当世最强剑法,声名显赫,而我等修炼的《剑芒》几乎无人提起,《观澜》更是只有以前一起头本来的兄弟才知道,外面已经几无人知晓,虽然弟子也知道那什么倾城式,多半买哗众取宠之技,许是特别好看,才被人记住,可今日师叔祖下令废弃《剑芒》该学《观澜》,弟子不由得觉得,那《暴雨倾城》难道比《剑芒》还厉害不成?那可是魔道剑法呀。”
万人往听了他的话,并没有马上反驳,反而闭上眼睛,认真的思考了良久,将他见过的所有的《暴雨倾城》的剑招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万人往十分了解《暴雨倾城》这套魔道剑法,除了它的修炼秘籍,他了解它的一切,无论是进手路数,剑术风格,调息周期,攻势策略,还是弱点和空当,统统了解。《暴雨倾城》毕竟是当今最负盛名的剑术,许多据说是很有名望的魔道剑客,都在使用这种剑术,其中不乏胆大妄为,前来向他挑战的人。万人往放下对这种剑术的轻视,仔仔细细的将它评估了一番,将它和自己的平生所学一一对照印证,之后才将结论告诉弟子,告诉一位,天资其实并不如何出众,也不太怎么讨师长们喜欢的弟子。
“平心而论,《暴雨倾城》之强,仅仅在于《剑芒》之下。何况《剑芒》过刚易折,若是初学者,只能发出一两道剑芒的,遇上《暴雨倾城》则毫无获胜的机会,等闲的其他剑法更是不要和它相提并论,无论铁剑门的绝学,还是升阳派的绝学,都还不够格,但如果《剑芒》练至纯熟,抬手就可以发出剑芒,那《暴雨倾城》又不够看了,毕竟那再强的剑术也只是术,《剑芒心经》完全可以以力破巧。对于剑客而言,接不住对手的剑和死亡没有区别。”
“至于《观澜剑法》,还是不要拿来和这种凡夫俗子们用的剑法相提并论为好。《观澜》中,不仅有剑芒,还有剑势,还有用剑表达的通天大道。《观澜》一出,势如长江大河,洪潮汹涌,那真是比最厉害的暴雨还要厉害,寻常以点破面的剑法,自然无从抵挡。《观澜》再怎么说,也曾经是神剑门的镇派剑法。”
“那为何如今我等寻常弟子也要沿袭这个?师叔祖啊,弟子多心了,只觉得我等不修炼《观澜》是不是日后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呢?”
“你这种想法真是可笑。”万人网终于正色起来,教训道:“传授《观澜》给你们,道理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这些枉为人师的老家伙们,发现了一式更为恐怖的剑法,这一式剑法,是你大师兄(万剑心)和宗主一起发明的,据说是在神剑门后山的某处草丛里……总之什么来源你也不要问,只要知道,那可能是古往今来人类能发明的最强大的剑法。我们因为要研习那一式剑法,看看能不能将它发展成为一套剑法,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再敝帚自珍地去守护《观澜》,防止她被歹人所得。与其防范这个防范那个,还不如干脆公开来,让所有值得信任的弟子都学会,再让你们这些取得信任弟子,去对付那些偷技之徒,这倒真不是因为观澜变得不厉害了,而是我们的观念变了。”
“谢谢师叔祖,弟子受教了。”王溪流显然被说服了,恭敬地退下去。万人往也掩好了门,深吸一口气,全身灵光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他以为,白龙榜出世这件事情,只需要万剑心参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