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紧闭着双眼,既没有念咒,也没有举行任何魔法仪式,只凭意念就能够轻易地发现自己留下的刻印,甚至已经找到了丁卯大师和那个红衣女子的主人,也就是鸠杀婆婆的准确位置,身为法师的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准备一具魔法分身,携带着一部分强横的法神力量降临到他们面前,给予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以神权的制裁。
【与此同时】
三楼东北角的最隐秘的小隔间中,丁卯大师正和鸠杀婆婆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木桌上放着一壶清茶,两碟子小菜,看起来似乎平静而惬意。然而他们脚下发着蓝绿色光芒的玄冰聚魂式充分说明他们并非表面上那样平静,反而因为战魂的意外受损,而处在非常危险状态中,他们此时无法调用战魂的任何力量,只能依靠自身和为数不多的寒冰力量,你上环后的功力也只能发挥出两成左右,比起战魂离体的时候更加不堪。
“大意了!”鸠杀婆婆苍老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疲惫,也有一丝丝,没能隐藏住的惊恐不安。丁卯大师此时还在强装镇定,羊烧蚀着邪神图腾的光头上已经爬上了许多科豆大的汗珠,看起来就像是满头黄澄澄的虱子。
凛冬将至之后,夏季的气温也变凉爽起来,按理说,以丁卯大师这样的修为并不应该在这种天气里热到出汗,而且银尘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并不应该吓到他生出一身冷汗,他此时满头的汗珠,反而都是身体忽然衰弱之后出的虚汗。
丁卯大师还没有意识到,此时他已经虚弱得不正常起来,对面的鸠杀婆婆比他的修为浅薄,受到的伤害也并不轻于他,却还能保证基本的仪态,而他这个实力强横的天选者已经出现盗汗的症状,显然不是一句“战魂受损”就能解释清楚的。
“不怪你,佛爷我也没有想到那小子如今的修为竟然如此强大,年前他还只不过是有些手段而已,还不足以跟我们这样境界的人抗衡呢,可如今……佛爷我单独对上他也不太有胜算。”丁卯大师竭尽全力的宽慰着鸠杀婆婆,极力拉拢她继续帮着自己防着银尘随时可能到来的报复。
鸠杀婆婆当然知道他心里怎么打算,自己也在盘算着银尘可能的报复手段:“你倒是说说,他能给我们下个什么样的咒呢?我已经用了三遍风水禁言术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言语之中不免有些焦躁。
“佛爷我也觉得蹊跷!”丁卯大师也叹了口气道:“按理说但凡是下咒,抑或下毒,体内总有些许魂气不听使唤的,只要一运转神功,魂气流动间,自然能够觉察出来,只不过修为又深浅,福缘有薄厚,有些毒咒产生的冰气明显些,有些就像那大海里面的游鱼,诡秘又狡猾,不太容易被人感觉到,可世上还没有什么样的毒或者咒,可以瞒过风水禁言术的啊?况且你我都是邪道之人,对这些毒毒鬼鬼的事情比常人明白得多,修为也在那里摆着,就算平白被因陀罗的教主们下了毒,那也是能知道的,难道你还以为,那小子的下毒下咒手段能比红衣楼猪他们还强吗?”
“这么说来好像也对……”鸠杀婆婆听了丁卯大师的话,神色稍缓,想来那银尘小子是继承上天禁术的人,这样的人没法学会一些过于阴暗的东西的,他们要代替天地行罚,必然是刚正迂腐之人,否则如何受得了那堂正大气的禁术的苦修呢!天地禁术自然和命理祸福以及人品性格相关,银尘小子一没有时间熬炼,邪魔诡术一途之上注定缺乏积淀,二来命理祸福所困,断然不会去学这些东西,那么他又如何能做到如此“高妙”的下咒手段,让两位诡术大师都完全感应不到身体的异常呢?在鸠杀丁卯两人看来,银尘小子先前的话,不过是“吓诈”之术,就如许多正道人士明明从不在暗器上淬毒,却诓骗对手说暗器上有某某剧毒等等,这种做法在正道之中很普遍的,而魔道邪道之人,任何能下毒坑人的机会都不会放过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放松之色。鸠杀婆婆吐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丁卯大师眼睛和嘴一起闭上,不说不动,如同老僧入定,默默汲取着座下聚魂式的冰能量,修复着被打得千狂百孔还被狠狠电了十多下的青蛙战魂。
客房里一时间沉静下来,此时外面的厮杀也早已停止,甚至雨也早就停了,阳光照进来,整间客房一片宁静的光明。也就在这宁静的氛围达到最鼎盛的时候,一道火光,确凿无疑的火光,忽然从丁卯大师的丹田位置上闪爆而起。
火光一闪,一道道赤红色的火焰沿着大肚腩的完美弧线升腾而起,顷刻间就变成缠腰龙一样的橙红色火焰带,蔓延过整个腹部,朝着腰部和后背烧灼过去。丁卯大师惨叫一声,蛤蟆一样地弹起来,人在空中双掌就运起沸腾的寒霜战魂气,狠狠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寒霜与火焰相撞,激突为光芒,一片片耀眼的光斑在他手掌拍过的地方爆炸开来,形成熔岩水泡一样的黄金色透明光球,这些光球爆开之后,留下碗口大小的标准半球形伤痕。丁卯大师一身肥厚圆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