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多兴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道人墙。
瓜尔多兴感觉自己安全多了,便盯着那结成双四象阵的八个人冷笑起来:“怎么?你们这些刁民还想反抗不是?你们既然不能为我朝所用,还活着做什么呢?和你们这座所谓的城池一起消亡不是更好吗?来人——”
他忽然张狂地大喊起来,全身的寒冰战流也暴动起来,散发出一股自暴自弃的疯狂的威势,他伸手扯下整条朝珠,寒冰的力量在每一颗朝珠里面爆炸开来,将将朝珠粉末和战流一起凝结成一圈神异的聚魂式,聚魂式的中央,荡漾起黄金魂雾的涟漪,一股股极其危险的波动扩散开来,猛然覆盖了整个城市。
“屠杀吧!奴才狂宴!”
兽吼之声,响彻城池,城市中所有潜伏着的,明面上晃悠着的,以及根本就是迁居而来,并没有想要守城的躲躲藏藏着的建州奴儿们,集体暴动了,他们暴动的不是精神,而是ròu_tǐ,无数根多余的骨头从身体里长出来,瞬间撕破了他们的血肉内脏,他们的所有精神和意识也被完全摧毁,彻底变成了狂躁的野兽,这些野兽以自杀的方式扑向坦克集群,扑向禁军士兵,也扑向城头上的一切刺客。
那八个人瞬间就被这些野兽撕裂了。
“哈哈哈哈!”瓜尔多兴张狂地大笑起来:“真王!真王又能怎样!银发妖魔又能如何!我们建州奴才们有的是人来牺牲!死上个二三百万,一命换一命,也能将尔等杀败呀!——”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一发透骨锥几乎贯穿了他的命门!
天选礼装的腰椎锁,几乎在这一下重击中彻底报废。瓜尔多兴猛然收住笑声,铁青着脸纠集起全身的魂气,灌注在脊椎之中,几乎就到了启动天选之枪的临界点,总算将想要冲进他脑子的战魂兽控制住,此时,强如天选之鞭的他,也只能发挥出一半的战力,而且绝对没有力量使用战魂化形和战魂离体。
他冷冷转过身,看到了那个偷袭者,他从怀里掏出一只一模一样地透骨锥,狠命向着那偷袭不成准备撤退的猥琐身影扔去。
白银色的透骨锥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弧,直冲那人后背砸去,那人根本不回头,直接掏出一只硕大的海碗往身后一挡,准确无误地将沉重的透骨锥收进了陶瓷大碗之中,瓜尔多兴发誓,他那一镖绝对能在岩石上打出个通透的孔来,根本不可能被那么一只薄胎大碗挡住的!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那人就是用了一只讨饭用的大碗接下了天选之鞭的飞镖攻击。
那人消失在城楼里面,瓜尔多兴又露出那标志性的癫狂冷笑:“瓮中煮鳖,鲜美可口呀!”他的这句话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吃货属性。
“来人。叫铁哥雷过来!这种防卫疏忽的事情——”瓜尔多兴冷冷说道,正想着怎么拿捏这个把柄再起作死这么一个潜在的政敌呢,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白色的光芒吞没了他的视野,他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同时他体内的战魂也迅速萎靡下去,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一样,那光芒也不知道照亮了多久时间,瓜尔多兴以为自己真的中了敌人的算计,真的彻底失明了,可是忽然间,光芒退却了,他又恢复了视力,看到的只有干干净净的城楼。
城楼前面,除了他真正的死士,那些根本不需要他用战魂控制的人,以及不受他控制的几位将领比如铁哥雷,还有就是忽然之间又窜上城头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应该说所有处于疯狂的战魂化形的人,全部都消失了,再也没有了。
那些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于,那十二位冲上城头来的第一批勇士,也消失无踪。
光芒过后,便是失却了兽吼的静谧,这股静谧让瓜尔多兴感到十分难受,那是最后的疯狂都不足以撼动命运之后的,虚脱般的难受感觉。
他疯狂过了,他跋扈过了,他嚣张过了,他杀了人,残虐般地下令屠杀那些想要出城的百姓,然后将他们的尸身喂给狼狗,他控制着所有建州平民的战魂,狂暴地想要来一场丧尸围城,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无论成了没成,都过去了,他如今手下无人可用,死士是他最后的保命依仗,而将领们早就各行其是,根本不会听进去多少命令的,更何况他此时根本指望不上任何人。
因为他扔出去的透骨锥又飞了回来,这次,那位用大碗接住透骨锥的“高人”根本不跑了,神气活现地站在他面前。
他本能地发出一面冰盾,斜的,将透骨锥挡歪了一个角度,然后身子一让,避过那要命的一击,当然他的冰盾碎了,他此时只能发挥出来普通天选者的实力。
腰椎上的大才奴锁碎了不说,体内的战魂也彻底萎靡下来,如同爆发之后的虚弱。他现在只能动用战流打击敌人,这让他普切需要一把称手的武器。
他飞速后退,飞出一片梅花镖来阻击敌人,然后被那个奇怪的敌人用大碗一一收了去,居然连一只飞镖都没有落下。他后退到城墙边上,刚刚捡起一把堪用的铳枪猛然感觉到后颈一凉。
战流临体!
他旋风般地将长枪如同棍子一样甩动起来,锋利的枪头划伤了此时突然摸上来的许多人的肚腹,然而没用,战魂化形立刻让伤口强制闭合,不说肠子,连血都没有流出多少来。
他将挂着那杆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