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送给林绚尘的天选礼装,就叫“斩风燕破”,实际上是和伏绝天征,强袭龙牙,终结火狱,弑神灭罗仙曲一个级别的东西,亚神话级别珍品圣器,用风水禁言术测试的话等级保守估计都在十亿以上。
女孩领着小女孩儿来到银尘面前,先像银尘行了个妻子专用的礼节,接着和他并排站一起,那意思很明显,要和银尘共进退,而此时,修行血焰秘术的青年,正在用秘术聚魂式修复伤口。
也就在林绚尘进来的同时,张重山二话不说到了万剑心的面前,劈手一章打过去,号称无敌的暴风雪围绕着他厚实的掌心,如同一堵风暴之墙一样平推过来,看起来委实气象惊人,张重山这一掌,化气五重的敛空痕自认根本接不下来,就算用上了剑气也刺不破那带毒的暴风雪,可放在分神境界的万剑心眼里,真的不值一提。
万剑心虽然狂傲得如同拥有主角模板之人,却绝不轻视任何敌人,在他眼里敌人个个是会拔出脊椎作战的疯子,任何一场对决都有阴沟翻船的可能。他面对张重山,便是生死对决,对于眼前这个假装成镖师的官府中人,万剑心可没有留手忍让的意思,更没有半点仁慈——
伏绝天征出鞘的瞬间,整个空间都被一股杀人的寒气彻底冻结,客房里从地面到天顶再到一切死物都被迅速覆盖上一层冰霜,坚硬到极致的冰霜,仿佛小小的房间瞬间变成了钻石之屋。空间之中一切其他的色彩都消失了,只有绝对的蓝,或者说象征绝对零度的蓝。
万剑心拔出的,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把长剑形状的领域,他似乎是随手挥出一剑,却直接挥出了一方剑气形状的世界,那片完全由他的剑气组成的世界中,只有死亡的荒原,永劫的冷海,和灭绝的凛冬。
他的剑招如同长江大河,浩浩荡荡,堂堂正正,可是他挥出的剑气之中不存点滴水流,甚至连一道冷风,一片雪花都没有,只有一股连时间也一起冻结了的,绝对的森寒。
那森寒辐射到人身上,没有一点点冻伤的痛苦,只有一种死亡的意境,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死去了无数年。
那不是坟墓的寒冷,更不核冬天的寒冷,也不是极地的寒冷,那种寒冷,叫做世界灭亡。
那是末日的寒冷。
没有风,没有雪花,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原本应该形成滔天巨浪般的战流的剑招,此时只是一道蓝光,蓝光之中,展开一座线性的世界。
这一剑完全不可招架,也没地方躲闪,这一剑让张重山有了一种完全无从抵抗的错觉,因为这一剑递出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剑流,或者更古典的剑气,而是一个世界,一个被剑杀死的“世界的尸体”,一个死亡的,也会将被笼罩的一切生灵同化为死亡的世界。
这一剑简直不是剑,是神话,是魔法,是仙决,是王神的意志,这一剑和银尘的魔哭冥斩拳,在意境和奥义层级上已经不分上下。
这是可以和魔哭冥斩拳平级的剑法,可以被称为“太古传承”的剑法,这一招剑法已经到了“神”的地步,而世间最强的剑法,便是仅仅高于“神”一个层级的“天”。
“怎可能?这世上能有这样的剑法?”在这个瞬间,张重山已经顾不得考虑对手为什么会突然拥有分神境界的修为了,他此时能够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这一剑之下活下来。
好在他不是毫无准备,或者说向他这样的官儿早就有了朝廷配发的防身福利,那就是他随身携带的官印。
他当机立断,伸手就在腰间某处狠狠拍了一下,当然这也是他面对万剑心的这一剑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他挥出的一掌早已在万剑心森冷的冰剑领域中解体,化为冰屑飘散开来,他发出的冰屑旋转功更是早就被冻结成一团蓝色的雕塑,被寒冰的剑流一分为二,在这个猝不及防的瞬间,他能动用的,自然是腰间那可以随时随地将他空蝉到某个指定地点的官印——
然而他腰间的官印爆发出一道赤红色的闪光,那闪光如同火焰,甚至带着一股诡异的热浪,闪烁了一下立刻消失,等到万剑心的剑已经深入张重山的身躯之时,才在已经冻硬了的空气中传出一声爆炸的轻响。张重山的眼珠子登时瞪大如铜铃,脸上的表情也彻底凝固在惊讶的表情上。他完全没法理解,好端端的一招剑法,怎么可能将空蝉这种属于传送的能量打断呢?
就算对手手握玄器,也一定是攻防类别的玄器,怎么能影响到空蝉类别的灵器呢?
张重山酒肉充盈的官老爷脑袋,无法理解万剑心的剑意。万剑心封杀他的逃跑伎俩靠的不是伏绝天征,而是他自身剑术形成的【领域】。
蓝光穿透了张重山的身躯,将他整个人都照得如同水晶般透明,骨骼肌肉血管都变成了晶莹剔透的蓝色,如同法鲁西的诅咒。
万剑心不等招式用老立即收剑,蓝光照耀的房间一下子暗淡下来,紧接着四周传来一阵寒冰碎裂的咔嚓声。万剑心放下剑的时候,张重山的身体已经复原,表面看起来似乎一点伤都没有,可是他身上的寒冰气息甚至生命气息都完全消失了。
蓝光散尽,寒冰世界如同幻象一样消失,最终决战奥义的恐怖威压,却还停留在空气中,几乎将空气冻结成硬邦邦的一整块。张重山在万剑心放下剑的第二秒钟,才忽然之间断裂开来,破碎成一团勉强相互连接着肉糜,无声无息地倒下了。满屋子的人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