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狱身上的元气已经完全停滞了,他看了天方剑士一眼,看到对方也是一脸无奈加愤怒。拜狱摸摸头,对着失去了脊椎,眼看着就要找人剥皮以求恢复的薛无痕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前辈今日可真是很走运了。”
说着,他的身上亮起传送的紫光,天方剑士老脸一红:“这就完了呀?”话音未落就和拜狱一起消失在紫光之中。
与此同时,在包围圈的外围,也就是整个军势的【背面】一股恐怖无极的威压轰然爆发,天空忽然下起暴烈的雨,原本灰沉沉的苍天化为惨烈的夜晚,夜空之中,血红色的雷光闪亮又消失。
八十一位晓之成员,在宽阔的街道上集结成十方割杀阵,以一种完全碾压的姿态,将军势的锋芒对准了朝廷军势的弱点。拜狱的声音从割杀阵中远远传来:“真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你们?”
“真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军势能要挟的了我银尘?”
那官员尚未开口,就被从背后传来的一道冷冷的声音夏吓了一跳,他尚未转身,黑色的光流忽然从背后的某处爆发出来,准确命中每一个禁军士兵,紧接着,二百人的禁军,集体倒下。
那场面太震撼,震撼得人群中发出一阵一阵惊慌的惨叫,朝廷官员和服下活络丹,暂时压制中血脉反噬的薛无痕同时一个哆嗦。
军势,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官员迅速转过身,看到一袭纯白的伊斯霍尔肯长袍跨过洋馆的门口,缓缓走来。“王霸丹?你这位王八蛋先生跑这里来给胆小鬼撑腰么?”银发的魔法师冷冷嘲笑,而王霸丹,看了看银尘,又看了看自己身后集体昏迷的禁军,刚刚升起一点点殴斗的想法忽然就熄灭了。
他看到魔法师身后跟着林绚尘,赵月诗和王云芳,之后再也没有人出来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能让黑夜突降的强大军势的方向,那里隐隐传来一丝他绝对不敢惹超级高手的气息,王霸丹又不是薛无痕,不是曾经的成名高手,没有作为一个超级高手的积累,因此,他甚至没法在天方剑士手上讨来赢面,更别说面对鬼老和他的同僚。
王霸丹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薛无痕,动了动嘴,终究没有吼出什么经典或者逆天的战技,天选之枪王霸丹一定会,但是,他没法保证使用之后,能快速找到一个合适的祭品来为他恢复。
天选之枪若是战败,将没有体力逃走,面临着任由胜利者宰割的绝境。
何况拔出脊椎剧痛无比,王霸丹不想尝试,他转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银尘道:“怎么?你想造反不成?”
“我就想了,你能奈我何?”银尘说着,开启天劫,灰色的天空猛然变红,旋转着的火流,在天上绘制成灭世的恐怖。
百姓们忽然间大片大片地跪倒,对着纯白色的魔法师顶礼膜拜,虔诚之中裹挟着大量的惶恐。“我就是想造反了,你能奈我何?”
他的声音在破烂了些许的棚屋中回荡着,却无人接话。是啊,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指挥傀儡宗的黑零,还有一个和他一样恐怖的白银禁咒师。
神武侯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单人只手轰杀万余建州铁骑的事情,过了大半年也不可能就让世人遗忘了。王霸丹虽然跪领兵部尚书,却也没有几万禁军供他顶着银尘的轰炸冲上来啊。
“圣上是天下正统,你若真的谋反,岂不是与天下人为敌?”王霸丹的声音矮了下去,不过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威胁,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年龄足够做他儿子的小辈欺负得完全没法招架。
“天下器之一道就在我手上,你说天下人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银尘白了他一眼,心里闪过四个字:“丫的智障!”
王霸丹登时没了话说,他虽然在炼魂山远远见过这位侯爷一眼,可说真的当他看到那从天而降的无数光剑之后,他就再没有勇气和这个家伙正面作对了。
他可没有几千几千的人去死啊。
而这个时候,真正打圆场的人来了,这个人就是吏部尚书左右缘,左右缘姓左,名右缘,外表三十多岁,白面无须,fēng_liú倜傥,有奶油小生之面,身形比起这世上大多数人来说,要瘦削一些,即使没有羽扇纶巾,也一身儒雅气质,他是越皇坐下著名的和事老,温和派,除了在“抵御北国吞并”这一条上死硬到底外,其他任何方面都主张温和手段。这么一个不愿意得罪人的家伙冒出来,本身就能说明朝廷对于今天出的这些乱子的态度了。
没办法,银尘本身就是天下锻器共主,锻造之神,而他背后的真王,是越皇既拉拢又防范的对象。谁都知道真王绝不可能和北人握手言和,更没有任何投降的道理,而对于北人既恭且怕还愤恨的南国朝廷,几乎要拿赵光怡当救命稻草了,越皇虽然是北武帝扶植上位的,却并非和北武帝一条心,何况如今的北武帝早已不是原先的北武帝,被赵宇拿着命刺探出来的情报弄得寝食难安的越皇,可真不敢将身家性命一起交到纳诺未来的手中啊。
南北两个朝廷之间的关系是复杂而微妙的,越皇也未必真心愿意自称什么“儿皇帝”,他也是有些廉耻的,生怕后世史书工笔,留下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