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小桐的描述中,他们刚到家不久,林妈便打电话给小姑、小姨,让她们火速赶来。接着一家人轮番上阵,七嘴八舌开起批斗大会。
大会历时四个小时结束,共消耗瓜子糖果两盘,热水三壶。
当然会议中也有可喜的情况……林爸貌似不反对他们两个交往。但是老爷子不是家中主事的,人微言轻,说话不顶用。刚表态支持,就被收拾一通,无比郁闷的到阳台上种植兰花去了。
这情况和刘道德预想的一样,他知道林小桐电话里说的很轻松,其实心里压力不小。只不过自己现在根本无法替她分担,只能在电话里陪着聊天……
放下手机,刘道德猛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俗了。作为一个土地神,他的心境原本不会被这些凡尘俗事惊扰。
可是在对待这份感情时,超然物外的心境化为虚无。
他会紧张、慌乱、在乎、珍惜……这样的刘道德,似乎完全是俗人一个,渐渐脱离了神道根本。
神道前面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其他神灵告之,更没有参考的坐标。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对境界有损?亦或者完全泯灭斗志,彻底坠落凡尘?
刘道德不清楚自己这算不算是误入歧途?不过他并不准备有任何改变。境界有损也好,坠落凡尘也罢,他都愿意接受。
自己是神,亦是俗人!一切以本心而行,其实修行感悟对错,并没有那么重要。
心中想着事情,安然入睡。
又是新的一天,早上起床,外边就有些燥热。
很难得,二将军也呆在窝里边休息。
随着实力增长,这家伙现在性子越来越野,白天基本进山中活动,很少在院里出现。
不会有啥情况吧?刘道德忙放出神识探查,发现二将军头顶白气摇曳,并无异样。
估计它昨晚吃的太饱,今天不想活动。
二将军不想动弹,刘道德也一样。最近除了侍弄掏宝,实在找不到可以干的事情。
于是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闲看蚂蚁上树,静听枝头蝉鸣。
不知不觉,夏季已经到来。
杨树顶端,有只树了叫声响亮,听得人心惶惶。这些家伙个头也就指甲盖大,比寻常知了要小很多,很早就会从土里钻出来,一直到深秋才消失。
很快小灰被叫声吸引,快速爬上杨树,将那只树了捉住。捉住后这家伙并没有立刻吃掉,而是咬掉翅膀,扔地上逗着玩。
两只觅食归来的灰喜鹊也被声音吸引,站在桃树枝上探头探脑。随后,大毛猛然探头飞下,直扑地上的树了。
“吱吱……”看到有鸟来抢猎物,松鼠暴怒,半蹲着身体,龇牙咧嘴叫着。
灰喜鹊受到威胁,根本没落地,翅膀一扇,停在石桌上,同样尖叫着回应。末了还不断扇动翅膀,像是挑衅。
松鼠舍弃树了,窜身来到近前,想要将大毛摁在爪下。
可惜它刚离身,二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下,捉起树了就走。见得手,大毛没等松鼠靠近,也掉头飞到桃树上。
这配合掩护,绝了……刘道德忍不住给大毛二毛竖起大拇指。
眼看自己的食物被偷,小灰暴怒不已,在桃树下吱吱乱叫,想爬上树干,又有些害怕猫头鹰。
果然吃货有些不耐烦的口中发声,顿时将小灰吓得落荒而逃。
坐到快中午,他才懒懒散散起身,摸出手机,给刘道喜打个电话,问他家要青菜不,要的话自己摘些过去。
得到确定答案,刘道德回屋拿出竹筐,开始在菜园子里摘菜。
院里的青菜由灵气滋润,生长非常旺盛,刘道德家平时就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夏天青菜不能放,还不如送到大哥那里。
篱笆东边一大片梅豆角,正是脆嫩的时候,再过几天就该老了。
那片梅豆角不是刘道德刻意栽种的……去年落下的老种子,春上发芽,然后沿着土地庙周围攀爬,现在已经长成了气候。这东西和丝瓜一样,宜稀不宜稠,只要肥料和阳光充足,一株就能爬十来个平方,而且啃结果,结出的梅豆角一串一串。
寻摸半个小时,弄了大半竹筐。
随后他又进院子摘些西红柿,骑着三轮车马不停蹄往村里赶。
快到村口,就见几个观鸟客站在芦苇丛边,举着长枪短炮对鸳鸯幼鸟拍照。
这些人真敬业,大热天也不休息,还在这里观鸟。
刘道德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就那几只鸳鸯,翻来覆去拍。自己只瞧几次,现在早烦了,完全对这鸟熟视无睹。
啥情况……这么多人?还没到刘道喜家,就看到村中间老井边围着一群人。这井是人工开挖的,井壁用青砖围成,最少也有三四十年历史了,从刘道德记事起就有。
早些年大半个村子里吃水都靠这口井,井边相当热闹。遇到做饭的时候,打水还需要排队。后来条件好点,不少村民都在自家院里打井,按上潜水泵,自动供水。
现在除了周围几户人家外,基本没有人再用老井。
“大国哥,你们看啥呢?”刘道德停下车子询问。
“是懒子呀,运贵叔家的羊羔掉井里了,我们这正在打捞呢。”刘大国站在井边沿回答。
“啥?”刘道德听着都新鲜:“羊怎么掉井里的?”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羊羔咩咩的叫声,看来没有掉水里,应该是卡在半腰。
“别提了,”运贵媳妇在边上啰嗦的回答,“我家那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