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紧跟着三人后面,小心地注意着里度红的一举一动。伯汶时不时地想从里度红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哪知里度红滑头得很,借助自己“年少无知”的优势,给出的答案相当模糊荒诞。反倒是伯汶被他套出不少话,程英就更不用指望了,每当幸伙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她什么问题,她会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这孝,可比自己小时候要厉害得多!陈暮心下暗自警惕,脸上始终保持面无表情。而里度红在他这里碰了几次灰后,便也对他失去了耐心。转而缠着程英和伯汶,不时地问这问那,把陈暮当成空气。
里度红指引的方向和他们前进的方向非常一致。四人便跟着小男孩的指引不断前进。里度红此时表现出令人惊讶的素质,他的体力甚至可以和成年人媲美,能在丛林中自如地穿梭,就像在自己家的花园般从容。他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水源,他知道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有毒,他甚至知道哪片区域里可能有什么样的野兽。他能借助藤条的,像只猴子一样,晃荡前行,速度甚至不比伯汶他们飞行慢。
三人有些相信他为什么可以一个人在丛林生存,他对丛林实在太熟悉了。他们都相信,他小就生活在丛林,陈暮也不例外。能对丛林熟悉到这地步,也只有从小便在这里生活。
这也令三人大为惊讶,丛林如此穷极险恶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这些生活在丛林的人类,他们是依靠什么为生呢?又是如何对付那些令人畏惧的野兽的呢?还是说他们的实力足以让他们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里自如地生存下去?
伯汶沉默下来。对于一位在政治上敏感的贵族子弟来说,这个问题很自然地引起他的注意和警惕。如果里度红所说的村子里真的有足够应对丛林中绝大多数野兽的高手,那他们三人加起来也不够别人塞牙缝。
这样的话,对他们而言。也是非常危险的。在很多时候,人类比野兽更危险。
于是,随着伯汶的沉默。再加上陈暮摆出一副木头模样,这一路上大多数时间。只能听到程英和里度红不时的嘻笑声。
“伯汶哥哥,你怎么了?”里度红睁大黑亮的眼睛,一脸不解。
伯汶勉强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程英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她也注意到伯汶忧心忱忱的模样。她虽然不喜欢伯汶的一些品性,但是对他的能力毫不怀疑,他在担心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伯汶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罢了。”此话一出,程英不由默然,不过她旋即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道:“还是我好,一个人,也就不需要去想这些了。”
伯汶一愣,歉然道:“对不起。”
程英带着几分沧桑地笑容:“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和你又没有关系。”
她转过脸问陈暮:“陈暮。你呢?”
“我?”陈暮神色平静:“我一直是一个人。”陈暮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一场灾难中死亡,只有他幸免于难,举目无亲的他只好以拾荒为生,成为流浪儿大军中的一员。
对陈暮。伯汶可没什么好脸色,冷笑道:“【十字夜】出来的人,连人性都没有,怎么会有家人?”在宁家的记载中,【十字夜】卡修的训练,极为残酷之能。比如说神秘的敛息法,就需要人在极为黑暗的地方,长期生活、训练,就是天赋过人的卡修,也需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经过这种训练出来的卡修灭绝人性,冷酷无情。
陈暮眼中的那一丝黑气,是典型的练习了敛息法后的特征。伯汶以为陈暮是【十字夜】出来的卡修,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陈暮心下一惊,伯汶居然知道【十字夜】!他还知道什么?陈暮霍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伯汶。
神秘卡片的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也不曾泄露过。伯汶从哪里知道【十字夜】的?对于【十字夜】,陈暮的了解只限于敛息法。可是在他心中,神秘卡片是他最在乎,也是保护最严密的秘密,这一下子被人突然叫出上面记载的内容,如何叫他不惊?
他曾查过资料,却没有找到【十字夜】相关的任何信息,由此可见,【十字夜】并不是一个出名的流派。伯汶怎么会知道【十字夜】?猛然间,陈暮想到伯汶屡次想置自己于死地,陈暮终于有些明白了!
伯汶想夺神秘卡片!虽然不知道伯汶怎么知道神秘卡片的,但这个理由是陈暮第一时间想到,也是在他看来唯一能说得通的理由。自古以来,怀壁其罪的事并不少见。不要说神秘卡片,他童年的时候,看到过许多人甚至为了一个面包而杀人。
世事如此奇妙,陈暮不知道十字夜与宁家的恩怨纠葛,而伯汶也同样不知道陈暮的敛息法并非学自【十字夜】流派。
“怎么,被说中了?”伯汶继续冷笑,充满了敌意。
陈暮面无表情,只是目光锐利如剑,直视伯汶。而伯汶也毫不退缩地瞪着陈暮。
程英和里度红两人呆呆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他们还没有搞清状况。程英早就知道陈暮和伯汶之间不对路,但是两人毫不保留的爆发,还是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她很想劝架,但是思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很理智地保持缄默。而且她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疑问,【十字夜】,这个【十字夜【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陈暮一听会反应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