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审行醒来时雨还在下,而且雨声更大,连府中的花圃都看不到土色,里面蓄了一汪水排不出去,院子里也积了水,他这才感到有些不妙。
因为天一点不见晴,似乎想把今年以来所欠的全部雨水凭这一场雨补齐。
张佶又跑过来,向刺史说,见到那些被李引砸得破破烂烂的石渠心疼得很,“难道有雨了,便不要我们辛辛苦苦开凿的水渠了?刺史大人,依下官看……这个李引可没安什么好心。”
“何以见得?”
“大人,你不该提前把要罢他都水使之职的消息透露出去呀,这种情形之下,谁还肯为大人卖死力?不使坏都万幸!”
高审行紧张起来,但不动声色。想一想张佶的话真是有可能的,一个从身份低下的内卫爬到从六品下阶的人,当面临着丢官罢职的可能时,他破罐破摔的心态总能揣摩个一二。
若是他再与夫人有个奸情,那么刺史连夫人会站在哪一边都不好把握了。女人有时是很糊涂的,有时情之所困,跟一个正四品上阶的刺史、与跟一个从六品下阶的官员也根本不在乎。
崔氏很久以来不与自己亲热不就是个写照!
张佶看到刺史犹豫,再试探着说,“大人,下官轻车简从,昨天冒雨到都濡的山地上察看巡水之事,发现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