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病房中,除了躺在病床上的龚锦辰外,床边凳子上还坐着龚锦辰的老婆。
龚锦辰是二婚,老婆比他小十来岁,是京大附属中学的教师。
看到段云拿着鲜花和水果进入病房后,龚锦辰老婆第一时间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这位同学,你是……”龚锦辰老婆微笑着从段云手中接过鲜花和果篮后,对段云问道。
“啊,我是龚教授的朋友。”段云微笑着回了一句。
“额。”此时病床上的龚锦辰也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身体显然还有些虚弱,转头看了段云一眼后,感觉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于是问道:“这位同学,你是那个系的?”
“咱们是同行,当然是数学系的。”段云闻言后笑了笑,随即摘下了墨镜和假发,露出了自己明晃晃的光头。
“段……段云!?”当龚锦辰看到段云那标志性的光头后,顿时面色开始扭曲起来,想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双臂却没有半点力气,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老龚!”龚锦辰老婆看到丈夫脸色不对,连忙快速来到床前。
“别紧张,他只是气血虚弱。”段云看了龚锦辰一眼后,走到病床前,两根手指迅速按在了龚锦辰胸口,用力点了几处穴道后,龚锦辰胸口顿时恢复了平缓,呼吸也开始顺畅起来。
“你就是段云!?”此时看到自己丈夫恢复正常后,龚锦辰妻子怒目看向段云,喝斥道:“出去!”
“嫂子别激动,我来这里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和龚教授谈一谈。”段云面色平静的说道。
“你把我丈夫害成这样,还谈什么谈!?”龚锦辰妻子一脸怒色的对段云说道。
身为龚锦辰的妻子,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丈夫和段云之间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这次丈夫突然发病住院,也正是因为段云。
虽然龚锦辰的妻子也知道段云并没有什么错,自己的丈夫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但身为龚锦辰的妻子,她自然是不可能站在段云这边的,哪怕不占理,也是要向着自己丈夫这边说话的。
所以当她发现害的丈夫险些丧命的‘仇人’段云居然主动找上门后,情绪自然有些失控。
而已经缓过气来的龚锦辰则干脆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显然也是不想和段云说话。
一时间,病房中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尴尬。
“龚教授,我今天过来其实就想和你谈谈,没有其他的恶意……”段云看到这一幕后,依旧面色平静的说道。
“你走!”龚锦辰妻子面色铁青,显然不想给段云任何解释的机会。
“好吧……”段云闻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前,又说道:“其实我是有办法可以消除之前那件事对龚教授的影响的,而且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和将来的升迁……”
“拿走你的东西!”龚锦辰妻子直接打断了段云的话,拿起段云带来的鲜花和果篮就要塞回去。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段云最后一句话的龚锦辰突然猛的睁开了眼睛,对段云说道:“你回来……”
“老公,你……”龚锦辰妻子闻言愣了一下。
“呵呵,我就说龚教授是个有气量的人。”段云闻言嘿嘿笑着转过了身子。
“小许,你先出去一下。”龚锦辰对自己妻子说道。
“可是……”
“听话。”龚锦辰眉头一皱,示意妻子离开病房。
随着一声关门声响,偌大的病房中就只剩下了龚锦辰和段云两人。
“你刚才说……有办法消除那件事的影响?”此时龚锦辰一脸正色的对段云说道。
尽管当初龚锦辰在京都电视台打赌的时候,信誓旦旦的承诺如果他输了,将会主动从京大辞职,但当时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输,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旦辞职,则意味着什么。
龚锦辰一旦从京大辞职,就意味着他这几十年的苦熬上位彻底泡汤,虽然凭他学历,入职国内的企业也并不是一件难事,但进入新的企业工作,一起就要从头开始,而如今他已经年过五十,早已过了人生最黄金的奋斗年龄,将来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升任到多高的职位,收入自然也不会有多高。
而龚锦辰是二婚,和前妻离婚的时候,他基本是净身出户,而二婚的妻子足足比自己年轻十多岁,两人打算再要一个孩子,由于妻子只是个凭自己关系入校的实习老师,工资不高,所以家里的开销和孩子的奶粉钱都需要龚锦辰去赚,巨大的生活经济压力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抗,而在京都,龚锦辰基本上很难再找到比京大待遇更好的单位上班了。
最后就是在京都当教授福利高,教学任务也轻松,没有私人企业那么大的工作压力,所以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龚锦辰是绝对不会选择离开京都大学的!
这也是为何听到段云刚才那句话后,尽管他对段云依旧心怀怨恨,却还是决定要和段云谈话的原因。
“没错,我刚才确实是这么说的。”段云一屁股坐在了龚锦辰窗前的凳子上,微笑着说道。
“你说说看,你想怎么样?”龚锦辰双目直视着段云说道。
到了这一刻,龚锦辰内心其实已经不敢再对段云有丝毫的轻视了,毕竟如今段云在英国获得菲尔茨奖后,已经是国内学术界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了,龚锦辰内心深处甚至对段云已经有些敬畏了。
如果说当初龚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