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犹豫片刻,面色也越发有些复杂,继续道:“主子对娘娘情深义重,如今娘娘便是主子全部,是以,娘娘既是答应主子会留在这竹院中等主子归来,便望娘娘也能遵从与主子之间的约定,安然在竹院中等待。主子那般心系娘娘,定会在约定的时日之内归来与娘娘相见。”
这话入耳,凤瑶心口微微一缩,心境越发的有些厚重。
没想到连这伏鬼也知她与颜墨白约定好了相见之日了,倒也不得不说,这座看似平静如水的竹院,竟也是处处都是眼线,四壁透风,什么秘密都是藏不住的。
也是了,这么座深山别院,又非宏伟辽阔,竟是驻守了两百暗卫,许是这别院内内外外,到处都是密集的暗卫在蹲守着,颜墨白那厮啊,对她的确是守护得当,即便他不能亲自在她身边,也要安插这么多人在她身边护着。
只是他越是如此,越是将一切都计划周到,越是体贴关心甚至保护于她,才也更让她心头难安,空荡不稳。
想必她姑苏凤瑶此生,若是错过了颜墨白,便将再也不会遇见一个能如他这般温柔心细却又宽广雅致之人,而她姑苏凤瑶,日后定也再不会对其余男子动得半分情谊,只因,与颜墨白的这场相遇与相恋,便已体会到了至情至爱,至柔至好,这天下间的其余男儿,何能,再比得过一个颜墨白。
“你家主子对本宫,倒是煞费苦心。”
思绪越发的飘远,摇曳不定,直至半晌后,她才不由自主的感慨。
伏鬼终是抬眸,仔细将她起伏的面色收于眼底,犹豫片刻,再度劝慰,“主子对娘娘本是极好,但娘娘对主子,也是极好。只是这回,娘娘也不必太过心忧,主子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且如今大周与大英局势皆在他掌控之中,是以,主子定不会出任何事,且大周,一定能胜过大英,娘娘放心。”
“他心思精明,我自然知晓,但大英这次有墨玄公子相助,再加上大英太上皇也诡计多端,不易对付,本宫,只是担忧你主子容易轻敌。”
伏鬼敛神一番,极是认真的道:“主子行事有分寸的,且擅长揣度计量,轻敌之事难以发生在主子身上,娘娘宽心。”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微挑,面色复杂,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多说无益,与伏鬼说得再多,自然也改变不得任何。大抵是近些日子经历得太多,便莫名的容易多愁善感了些,这般心忧空荡的状态,着实是损人损己,极为不好。
她自己也极是清楚这点,终是深吸了几口气,不愿就此与伏鬼再多言,仅是神色微动,低沉无波的道:“罢了,但愿一切仅是本宫在不安与多想而已。”说着,话锋自然而然的一转,“伏鬼,你主子已回大周营地,你留在此地也无用,可是该早些回营地去辅佐你主子?你历来是他身边最为信任甚至得力之人,这回,你该即刻回营地去,好生待在他身边。”
伏鬼眉头一皱,低沉道:“伏鬼如今的使命,是要随身护在娘娘身边。”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对他这话也未有半许诧异,她仅是稍稍挑高嗓音,继续道:“这竹院有两百暗卫守着,再加之地势本是隐蔽,常人难以寻见,本宫呆在这地方本是安全,无需多一个你来守着。你如今当务之急,是该回到他身边,为他所用。”
伏鬼面露复杂,瞳色略微有些紧缩与起伏。待得沉默片刻,极是恭敬认真的朝凤瑶道:“主子已下令让属下守在娘娘身边,属下便不可违逆主子之意离开此地,还望娘娘见谅。”说着,不待凤瑶反应,便已话锋一转,当即道:“黑鹰需按时上药,以免延误它长毛之事,是以,娘娘若无其它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凤瑶到嘴的话终是压住,深眼将他扫望,眼见伏鬼一直垂着头,满身刚毅坚持之意,她沉默片刻后,终是心生妥协,仅朝伏鬼随意应了一声,便准他离去。??????
?伏鬼也不耽搁,抱着黑鹰朝凤瑶恭敬弯身一拜,而后便踏步朝屋门行去。
他脊背挺得笔直,行走也略是有些干脆,只是待即将出得屋门之际,他却又突然止住了步子,犹豫片刻,回头朝凤瑶望来,低沉恭敬的道:“主子行事,向来谨慎,且如今的大英已人心惶惶,四面不稳,只要主子愿意,随时都可出兵拿下大英。是以,一切皆在主子掌控之中,娘娘无需担忧什么,只管安稳再这竹院住着便成,不久之后,主子定会来与娘娘汇合,毕竟,主子曾答应过娘娘的事,主子想来不会食言,娘娘尽管放心便是。再者,属下也不是不愿听从娘娘之意赶回营地去为主子做事,其一是因主子有令,命属于要护娘娘安稳,属下便务必执行,只因这次,属下不愿主子再对属下失望;其二,娘娘如今乃主子最是重要之人,是以娘娘的安危关系到主子是否能安慰,是否能与后顾之忧的对付大英。如此,基于这两种理由,属下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也只能护在娘娘身侧,不可离开片刻,望娘娘,理解。”
冗长的一席话,无疑是在朝凤瑶再度解释。
凤瑶略是诧异的再度朝伏鬼望来,终是未料如伏鬼这般人,竟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几番劝慰。
她叹了口气,目光在伏鬼身上扫视几圈,缓道:“你不必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