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慕容博还有萧峰二人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也是久久难以平静,不由得惊呼出声。
“阿弥陀佛,萧老居士还请住手吧。”无名老僧语气淡然,浑身微微一颤,那重重罡气震荡,萧远山闷哼一声,连连退了好几步。一招之间,他便一败涂地,纵横江湖几十年,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你这是什么功夫?连老夫的般若掌力没有半点用处?”震惊之下萧远山不由得开口问道。
“萧老居士好精纯的掌力,果真是天纵之才,这门少林绝技在你手上当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惜,可惜。”无名老僧先是赞叹一声,接着又叹息道。这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让萧远山心中越发惊疑不定起来,不明白这老僧一会儿夸赞自身的少林功夫了得,一会儿又说可惜,这其中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另有玄机,他一时难以确定下来。
“为何可惜,萧老居士的般若掌力就连老夫都自愧不如,他这三十年来的苦修绝非虚妄,这位神僧为何可惜?”慕容博出声问道,他虽和萧远山有仇,可对于此人的武学造诣还是极为钦佩的,如今听到无名老僧连叹可惜,心中很是不解。
“萧老居士这些年来,连番进入少林寺查看武学典籍,并且苦苦参悟修习,岂不知你从修习的第一天开始,便已经走入了魔道,如何不可惜?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吗?”无名老僧轻声说话,落在萧远山耳中,却不亚于雷霆万钧,让他浑身颤动,冷汗淋漓,只因这两处暗伤,乃是他这些年来,最为隐秘之事,除了他自己之外,从来不曾有外人知晓半分,如今却被这无名老僧说的分毫不差,如何不让他心中惊骇。当下不由得开口说道:“神僧明鉴,正是如此。”那老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又如何了?”萧远山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手指头大小,近来,近来已有碗口般大了。”萧远山一边说着,心中却愈发惶恐,看着眼前这垂垂老朽的老僧,却仿佛见了无所不能的鬼神一般,就连那一双看似浑浊的双目,也仿佛可以看透自身的一切秘密,背后密密麻麻地出了一层油汗。
萧峰在一旁听着,也不禁心头沉重,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已经看出,自己父亲萧远山身上似乎有着可怕的暗疾,后果难测,他不由得说道:“神僧既然知道家父病根,还请大发慈悲,解救一二,萧峰铭感大德!”说着就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那无名老僧却是微微摇头,袍袖一拂,一股绵柔醇厚的真力生生把萧峰给托了起来,“萧大侠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老衲虽不出藏经阁,却也听过你的名头,实乃是天下武林中罕有的俊杰,不需如此多礼。”
萧远山稍微回过神来,匆忙问道:“敢问神僧,老夫这伤势到底为何而来?这些年来,我勤修苦学,自问一身功力已然大有进步,为何出现这许多暗伤?”无名老僧言道:“本寺七十二门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回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想通。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约,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年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高深,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萧老居士这些年来,一心钻研我少林派的武学典籍,心中日夜所思的就是种种攻杀法门,对于我佛门的诸般典籍,历代高僧前辈的微言大义反而是不屑一顾,如此一来,武功自然走入了魔道,少林绝技修习的越深,自身所受到的伤害便越大,你身上的诸多暗伤,便是如此而来。”
“这,这武学就是武学,怎么还与佛法扯上关系了?”萧远山闻言,心中既是惶恐,又是不解,不禁喃喃自语起来。这无名神僧所说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其中仿佛蕴含着极为高深的道理,可却又玄之又玄,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仅是他,就是慕容博和萧峰也是一连迷惑之色,似信非信。
“慕容老居士,你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这些时日以来又如何了?”无名老僧接着又道。慕容博神色大变,不过他脸色依旧,冷冷道:“神僧不会说老夫身上的暗伤也是因修习少林武学而导致的吧?这等虚妄之言,我慕容博岂会相信?”他虽觉得无名老僧所言似有几分道理,可若完全同意,那决然不能。这一点上,他与萧远山倒是颇为相似,二人都是心志坚定,百死不悔的性格,而且一生经历丰富,如何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三言两语。
“唉,错了,慕容老居士,你全然错了,你强练少林武学,与你姑苏慕容氏的传承颇有冲突之处,加上你一心求成,又岂能不出错?你若不信,便问问慕容小居士吧。”无名老僧又叹息一声。
“复儿,这老和尚所言当真属实?我等习武之人,演练武学,刻苦参悟,怎么会与什么佛法之流扯上关系?”
“唉,父亲,这位神僧所言,自是没有丝毫差错,你和萧老先生身体上的暗疾,原本便是因为修习少林绝学所致,这一点千真万确,你们总以为武学便是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