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已经离开。
二月中了,中土大陆各地的雪悄然不见,露出了小草崭新的嫩芽,万物待发。
风车在博灯明的掌舵下,也顺利翻过了前方的山,满城的灯光在夜色下耀眼无比、灿烂生辉,像是一排排的长龙。离城池还有一段距离,但博灯明并没有将风车开进去。
他在城南一个空地停了下来,这里也有一个大仓库。
而且练三生赫然发现,这个空地上已经停了不止一架大风车。
这一行,莫非是有组织的?
博灯明同空地上的一个人交谈了几句,大体就是让驿站的人将风车破损的地方修好,等国院一行人回去的时候还要用。
紧接着让众人错愕的事情出现了,博灯明竟然对众新院生挥了挥手:“你们自行进城找地方住,然后自己寻找这一行的目的。”
然后,博灯明拍拍袖子,就踏着风往城池中飞去了。
“他他他……”练三生指着博灯明远去的背影,难以置信,甚至都有些口吃,“他他,他是不是想要我死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导师?他是没有听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说我只要进城,他就会找机会杀我吗?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练三生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仇若狂赶紧拍了拍练三生的背:“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我在吗?”
“你在能顶屁用,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练三生白了一眼仇若狂,然后快速地往外跑,“你们所有人,都不要跟上来,让我自己走!”
她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担心那个灰袍老者真的埋伏在城中,那跟在她身边的人,肯定也不会幸免于难,所以同他们拉开距离才是最完美的选择。
“你给我回来!”应无惜连忙跑上去,抓住了练三生的手臂,“你疯了吗你?跑什么跑?你知道有人在追杀你,还自己一个人走?身边没有人帮着你,我看你是主动往死路上靠。”
“你觉得你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吗?”仇若狂缓步而来,但意外地刹那就靠到了练三生的身边,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腾冲山和乔飞也跑了过来。就连刑自孤在犹豫了一二后,也迈步走来。
“你们有毒啊?”练三生一点也不感动,反而真想把他们全部打晕。
“没毒,没毒。”应无惜笑着就挽起了练三生的臂弯,拉着她往通城门的路上走去,“大家都什么关系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啊,我们总不能连你被那灰袍老者杀了都不知道吧?”
“……”练三生无奈而笑,“你这还巴不得我死了?”
应无惜点头:“嗯,巴不得我看着你死,所以你不准悄悄的死。”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练三生无言以对,瞅着“无关人员”刑自孤道:“那你又跟着干嘛?”
刑自孤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道:“也想看着你怎么死的。”
练三生:“……”
“走走走。”应无惜不容练三生再多想,便拉着练三生走。
而后面的那些新院生,则停下了步伐,望着练三生等人的背影,没有动。不过练三生随便想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要同她拉开距离,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反正其他大家族的子弟有族中高手保护,并不缺一个仇若狂。
只不过让练三生觉得无奈的是,前不久还跟她握手要交朋友的人,现在一个个避君三舍,生怕引火上身。
就连之前颇为看好的骆北陵,也对练三生等人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便回头去同杨家杨雄云交谈了,这杨雄云也是拥有了十二脉的佼佼子弟。
秦家的强者已经连忙背上了秦仲谋,往城中御物踏空而去,秦仲谋在掌舵的时候,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如果不赶紧医治的话,只怕要落下隐疾。
其他人则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练三生等人。
“我们在这里恐怕碍眼,我们进城吧。”练三生叹了口气,反正同这些人不熟,进了城后会怎样,各自安命吧,他们这几个人能活着就好。
仇若狂将天神戴在手上,一边小心呵护着,一边在前方引路,十分注意四周的情况,担心那个灰袍老者会突然就窜出来。
本来练三生打算去问一下驿站的人,有没有关于他们这一行的缘由,不过看那些新院生都围在驿站人的旁边,她便没有过去,反正情报而已,进了城总会搞到的。
来到了城门口,应无惜先询问了一下城门口的守卫:“城中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为什么驿站远处的空地上停了那么多风车?国院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既然你们是国院的院生,你们连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都不知道,那你问我们,我们能知道什么?”不过那守卫见应无惜生得可人,语气又放轻了下来,“这事情我们不能说,你们还是自己进城去吧,当然……”他偏头来看了一眼练三生,“你们还是不要进城好了,等二月结束,再进去如何?”
“啊?为什么啊?”练三生诧异。
“如果你们执意要进去的话,我们也不阻拦。”几个值夜的守卫顿时站直了身子,任凭练三生和应无惜再怎么问,他们也纹丝不动,更别说是回一句话了。
“我总觉得这城里奇奇怪怪的。”练三生抬头看城上的字,上面写着“卢阳”,很稀松平常的城名,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而且城中的氛围实际上也并不诡异,现在是深夜,城中只有灯笼,还有几声狗叫,再平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