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本善,是她尚离墨逼着我走到了今日,如果她肯退出,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说罢,她狠狠甩袖挥开翠依,如风掠到太医身前,揪着他衣襟,眼中闪过嗜血的疯狂,嘶哑道,“本妃给你的鹤顶红,你那还有吗?”
太医怔住,本就吓的失魂落魄的脸更是转为青白,他点了点头,又听那孟千寻笑的癫狂,俨然是一个疯妇。
太可怕了,这真的是平日里那个正常美艳的千寻门主吗?
“去,下到慕千邪的饭里!”
她红的似血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心脏,狞笑道,“把他的心挖出来,本妃要用他的心做药引!”
“可为什么是慕千邪?”
太医大骇,完全不知道慕千邪是怎么和这新王妃扯上仇的。
“因为他是明……”
因为他是明川啊!
是尚离墨最放不下,最忘不掉的明川啊!
孟千寻喊声未落,翠依突然冲上来截口,“王妃不可!”
赶紧将太医从孟千寻手中解救出来,翠依使劲将她拽到床边安置好,又跑去赏了那太医几锭金子,低声吩咐下几句,才恭敬地将他送走。
“王妃,翠依求您万万不可再做傻事!”
刚才若不是她及时出手制止,恐怕孟千寻就要将那惊天秘密给捅了出去!
翠依合上门,转身跪在了孟千寻身前,眼中珠泪莹然。
到时不止是她,整个孟家都会毁于一旦,而这也正是尚离墨喜闻乐见的!
不,不只是尚离墨,如今姬魅桥回归,又是新任门主慕千邪的妻子,恐怕她早就想把孟千寻给彻底解决!
“那鹤顶红也是孟家独有,不管慕千邪他是明川也好,不是也好,但是他若中毒,验尸官立刻便能查清。到时只怕非但王妃不能得到二皇子的心,就连整个丞相府也难逃一个亡字!”
孟千寻浑身一震,唇色更加苍白难看,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凹陷,目光落在翠依脸上,猛地伸手捉住她的肩,用力地握紧,眼底满是复仇的yù_wàng与疯狂。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又一次输给尚离墨,她明明是案板上的一块死肉,却还耀武扬威,却还能令一澈对她如此之好,甚至还害的我再也做不成女人!我若不将她碎尸万段,我此生枉为人啊!”
“王妃,这戏未到终场,谁输谁赢还是未知数。”
翠依眼底扫过一抹杀气,那里面的狠戾,却让人心头悸然,她轻拍了拍孟千寻的后背,明明是安抚的声音却带着刻毒的冷笑。
“尚离墨如今是众矢之的,千夫所指,奴婢敢保证,她绝出不了这圣都!况且,想杀尚离墨的,不只有我们,还有……”
“二皇子到——”
话音未落,殿外陡然传来太监高亢嘹亮的通传声。
旋即,男人压抑的脚步声穿过层层幔帐,如同滚滚闷雷震开在两人心头。
窗外暴雨愈密,殿内两人同时一愣,互相对望了眼,孟千寻眉心一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如果没记错,除去这场婚宴,长孙一澈已经整整五年,没来过千寻宫了!
孟千寻眸子变了几变,唇立时抿成一条线,低声吩咐翠依道,“你先退下。”
翠依颔首,赶紧飞快离去。
屋子里昏暗的可怖,室内鸦雀无声,唯有孟千寻的影子在宫砖上无声跃动,琉璃光下,缓缓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和一双清寒如铁的黑眸。
“一澈!”
孟千寻一见是长孙一澈来了,便立刻扑入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全无之前的阴狠。
“一澈,楚鸢她,她……”
“放肆!”
头顶冷不丁传来凛冽的声音,立时喝断了孟千寻的娇泣,她惊讶地仰起头,只见长孙一澈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简直毫无礼仪之德!”
那声音比冰上雪还要冷上几分,孟千寻咬唇片刻,终于还是不甘心地俯下身,道:“臣妾,参见殿下。”
长孙一澈不再看她一眼,绕至身后的圆桌,找了个背对孟千寻的位置坐下。
他没有出声,孟千寻也只能咬牙忍着后背的疼痛,就这样干跪着。
“殿下……”
立在暗处的翠依见气氛相当尴尬,只能颤着声音轻轻说道,“王妃仍重伤未愈,太医刚诊断说……”
“那就起身吧。”
火光下,长孙一澈的脸庞忽明忽暗,如同魑魅魍魉,他皱了皱眉,扬手示意孟千寻起身,却是不愿听太医的诊断结果。
“是。”
孟千寻感激地瞟了眼翠依,刚欲坐到长孙一澈身边,他却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床榻,不带一丝感情道:“你身子不佳,还是坐到那里去吧。”
“为什么?”
泪水滚落,孟千寻十指下意识收紧,只觉得那绝望如潮水将她吞噬,朦胧的泪眼望着离自己不到三尺的背影,她凄声道。
“和臣妾好好说话,就这么难吗?既然殿下如此不情愿看到臣妾,那么像五年前那样,找人拖口信给臣妾便是,何必给了臣妾希望,又将臣妾推向地狱呢!”
身前人一言不发,孟千寻砰然坐到床榻之上,本妖娆万千的杏眼也只剩下一片死灰,再也燃不起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狠心,连与我多说一句话,都这么不耐烦。”
“你我本就是联姻,事到如今,不过是身不由己。”
“呵呵……你身不由己?”
孟千寻突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虚幻缥缈,似从很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