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莫倾卿很想拽拽的回夜影一句,既然是找人看病,不应该很有诚意的自己上门来求医么?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而眼前这个男子虽然跪地求她,却并不是可以不计后果去招惹的,尤其是,当她调侃的对象还是贺兰宸的时候。
所以莫倾卿理智地打消了这句说出来可以让她心情倍儿舒爽的话,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先出去等着,我收拾收拾就走。”
她睡觉的时候穿得少,只能一直用被子裹住自己,夜影不出去,她还真没法换衣服。
闻言,夜影快速退出了营帐,在外头一动不动地等着。
不久,收拾妥当的莫倾卿背着药箱出来了,看着已经暗沉沉的天色,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
糟糕啊,晚上估计一时半会儿会睡不着了。
莫倾卿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一边跟着夜影往主帅帐篷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刚一进门,便看到几个意料之中的人都齐了。莫倾卿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韩雪儿,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和不屑。被她这么一看,韩雪儿心中的恐慌更甚,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发觉自己此刻正坐着,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尚未等莫倾卿开口谈条件,上官祁就直接抓着她往贺兰宸跟前走了。
莫倾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又没出人命,这家伙这么火急火燎干什么?!不过看贺兰宸这脸色白的,似乎情况不大好啊。
“我说,来都来了,不差那一时半会儿,能让我先提个条件吗?就权当是诊金了。”莫倾卿抽回手,悠悠然开口道。
贺兰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看的墨眸在听了她的话后已是暗沉了几分。
“怎么,付钱看诊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的?”莫倾卿毫无惧色的迎上他的目光,“更何况我的要求也不难,不过是想回家而已。”
贺兰宸没来由的想到那晚他夜探牢房时,不经意间听到的呓语,“别把我留在这里,我害怕,我想回家”,眼前这个女子,对于回家,似乎有着超乎想象的执着。
“你家在何处?”定定地看了莫倾卿一眼,贺兰宸的眸光之内,一派清明睿智。
原本已经做好了和他讨价还价软磨硬泡的莫倾卿闻言不由得一愣,这剧本好像不大对呀?不应该是冷冷的来上一句“休想”吗?现在这意思,难道是……有戏?
“你这算是答应了吗?我家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跟这边一点都不一样,不管是人还是物,是个很好很好的地方。”莫倾卿眉眼轻弯,脸上的笑意分明,那琥珀色的双眸中流淌着的,是不加掩饰的怀念。
贺兰宸不经意地挑了挑眉,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
似乎,自那天在他耳边说了那些话后,眼前这个女子便有些不同了。至于具体有何不同,贺兰宸一时还真说不上,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会涌出丝许莫名的滋味来。
见他不说话,莫倾卿也不再纠缠,眼前这个家伙的性格,她可是领教过了,要是他不愿意松口的话,就算她磨破嘴皮子也是白搭,说不定对方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把她给咔嚓了。
“让我看看伤口吧。”无奈地叹了口气,莫倾卿开口道。虽然说过以后便是陌路了,但其实她还做不到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贺兰宸看了她一眼,面色清冷地将右手的衣袖拉开来。
来时询问了夜影一番,虽然大概知道他的伤可能出现的状况,但真的看到实际情况时,莫倾卿还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原本在现代时已经缝好照理说过了那么多时日也该逐渐愈合的伤口竟然发炎出现了血红色的痕迹,有些地方伤口甚至已经外翻。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用的是可吸收的医用缝合线,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成这样了,线不仅没有被逐渐吸收还出现了排斥和发炎的情况!明明第一次受伤时完全没问题呀。”莫倾卿难以置信地盯着伤处,喃喃自语道。
她在现代做过的手术不计其数,这更不是她第一次进行伤口缝合,不可能出现失误,而且是延迟性的状况。缝合的伤口出现这么严重的发炎状况,需要她来拆线的,还真是头一遭。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倾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小声的自言自语,传到在场几个内力深厚之人的耳中,是怎样的一番震撼和疑惑,几人心中的疑云不觉又重了些。
“我现在必须帮你进行拆线处理,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可能会比较疼,你忍着点哈。”莫倾卿抬头说道,琥珀色的双眸中闪耀着作为医者的沉稳与果决。
话音刚落,一旁的上官祁却是噗嗤一声笑了,有些揶揄地看了贺兰宸一眼,显然对于莫倾卿所说的话深表怀疑。
这回不待贺兰宸反应,莫倾卿就已经先行转头瞪了他一眼,“你等会儿要是没事离远点儿,别妨碍我做事。”
在莫倾卿看来,上官祁绝对是个不靠谱的主儿,等会儿她得全神贯注拆线,还是别让他站在一旁比较保险。
闻言,上官祁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被这么明晃晃地嫌弃,除了面对贺兰宸之外,这似乎是第一次吧?!
“小爷懒得与你个丫头片子计较!”有些气恼地回瞪了莫倾卿一眼,上官祁转身就走,还不忘警告地扫了眼一旁憋笑的几个影卫,心中更是不爽。
快步走到最远的一处坐下,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