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在病患聚集之地,噪音等一系列会影响到患者休息和心情的因素都是非常忌讳的,然而,此时的隔离区内,曹军医和莫倾卿却是旁若无人般争吵了起来。
“先是着凉引发头疼,接着上吐下泻,之后开始发烧,用了药之后,稍好一些,又开始咳嗽不止,发现得早身子骨又好一些的,病情兴许慢慢好转,若用医不及时,则岌岌可危,这每一个症状细细掰开来看,分明都是瘟疫的状况!你一个老夫行医多年时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尚未出生的黄毛丫头懂什么?!”曹军医瞪着莫倾卿,怒气冲冲道,似乎怕她不明白,特意说得通俗易懂。
隔离区内的军医和医士们皆是惊讶的看着他,印象中曹军医素来是和颜悦色的,从未见他对谁这般言辞严厉过,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姑娘,显然是真气急了。
“症状大体虽然与瘟疫相同,但内里其实是有区别的,虽然不明显,却极为关键,我虽然年纪尚小经验不如你,但不见得在医学造诣上就比你差!”莫倾卿也是不甘示弱,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学医者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自视甚大固步自封,为了患者的生命安全,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放弃,你都还没仔细甄别过,怎么能凭所谓的经验就否定掉我的论断?!”
“现在患者众多,情况紧急,老夫没时间与你进行这无聊的口舌之争,你若是还要这般胡搅蛮缠,就滚出去!”曹军医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冷硬道。
“搞笑,明明是你怕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敢承认是误诊,还要说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拿士兵的性命为筹码保护你所谓的军医营掌首的尊严!”莫倾卿显然也是生气了,对于自己的医术她从不自傲,但最起码的自信还是有的。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心道这丫头未免也太狂妄过分了,竟然这般跟曹军医说话,而且所说的话对于一个一生致力于悬壶济世的老大夫而言,简直是字字诛心!
“你!”曹军医被她气得一窒息,“反了反了,小小年纪竟这般目无尊长不辩是非信口诬陷,来人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给我拉下去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入这里!”
帐外的士兵听得命令,急忙跑了进来,刚要将莫倾卿拖走,却被她给闪开了。
“等一下!既然你不信是吧,那我们不如来打个赌,”莫倾卿琥珀色的眸子里微光一闪,略带了几分嘲弄之意,“如果是瘟疫的话,就算用药对症,最短就算没有个两三天,也无法见的成效;但如果是中毒的话,只要服了解药,一天之内就能看到不同。”
随手指了指病患中几个气息奄奄的士兵,莫倾卿目不转睛的盯着曹军医,一字一顿道:“如果我依照自己的判断用药,今天就能把这几个人治好,那就说明他们是中毒而不是染上了瘟疫,到时候还请曹军医不要固执己见,听听年轻人的想法。”
曹军医看着她,一时沉默,似在思考。
“这赌,曹军医可敢打?”莫倾卿看着他,眼底的挑衅更甚。
似是被她的眼神所激怒,曹军医不再迟疑,厉声道:“好,这赌老夫应下了!今日之内,你若是无法将这几人医好,就算老夫不计较你的空口诬陷之辞,也断然不能轻饶你拿兵士们的性命当儿戏这样的举动!”
“好,一言为定!”莫倾卿自信地答道,“如果我错了,那就任凭你处置,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然而,见曹军医竟然答应了,众军医医士们都是一惊,其中几位医士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忍住了,一言不发。
“老曹,这事情非同小可,万不能任由一个小丫头片子任意妄为!”钱军医却是急急忙忙走上前去,指着莫倾卿,不客气的开口。
“他们几个已经危在旦夕,说实话,我们也无力回天,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权且看看。”曹军医脸上现出了疲惫之色,低声与他说道。
与钱军医的生气不同,方军医倒是依旧和颜悦色,“莫姑娘,照你的意思,是认定兵士们所染上的是毒,而且你已经有解药了?”
“没错!”莫倾卿一扬头,答得干脆利落。
“那我倒是要问问,士兵们中的是什么毒?”见她如此,钱军医却是看不过眼般,厉声问道。
“沉渊。”莫倾卿淡然答道,似乎并不将此毒放在眼里。
听到她的回答,在场几个年龄较大修为较高的军医都是一愣。方军医眼睑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显然吃惊不小。
“你确定是……沉渊?”
“您知道这个毒?”莫倾卿侧头看着他。
“略有耳闻,”方军医微一颔首,“据说这毒极为巧妙,不过时间似乎已经不多见了,能得心应手使用的人更是不多,敢问莫姑娘小小年纪是如何知道的,甚至还有了解药?”
问道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怀疑。
莫倾卿却似是没听出来般,傲然回答:“我年纪虽小,医诣却是不小,区区一个沉渊,又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闻言,钱军医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意味难明。
莫倾卿也不再多言,叫了士兵过来将几个伤患小心翼翼的抬到自己的帐篷中,又要了各种药材,开始闭门不出调配解药。
几个时辰之后,隔离区里便得到了消息,说莫倾卿帐中那些个病患已经服用过解药了。
两个时辰后,又传来消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