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捏了嗓音学着莫倾卿的声音和语气道:“呵,人家可是个大忙人呢,哪顾得上这些。再说了,现在谣传的这些事儿,沈佳蓉就算不是主谋,那也是逃不了干系的,自家表妹,那可是亲人呢,你觉得他舍得动手?”
那语气和腔调倒是掌握得不错,只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故意细着嗓子装成女子的声线,实在是别扭又好笑得紧。
夜寻刚一说完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贺兰宸,想看他因为紧张而变脸。
按照自家主子对莫倾卿的上心程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可惜,贺兰宸听完,却是微微弯了唇角,带着点小得意地问:“你说倾卿这是不是吃醋了?”
夜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之间都忘合上嘴了。
这算哪门子吃醋啊?这明明就是赤果果的不爽啊!
不好,他家王爷不仅中了莫倾卿的毒,而且无药可救了!
夜寻看着自家主子,忽然为自己的前程担忧起来。看这架势,若是将来不小心得罪了莫姑娘,自己岂不是很惨?
不行,一定得告诉兄弟们,这京城中,得罪谁也别得罪莫姑娘!
贺兰宸可不知道夜寻的心思早绕到没边儿了,见他没说话,又开口道:“你说倾卿……”
“爷,打住!不是属下打击您,”看贺兰宸那暗自高兴的模样儿,夜寻实在憋不住了,实话实说道,“莫姑娘那哪是吃醋啊,人家分明就是不高兴了!您要是不赶紧说明白,这误会恐怕是消不了啊。”
他就不明白了,自家王爷别的方面都是一顶一的好,怎么到了这事儿上就有点“傻”了呢?这也能当成是吃醋?照这势头,若不是哪天突然开窍或者莫倾卿先整明白了的话,估计这两人还得有老长一段路可折腾。
啧,真是让人操心!
夜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完全步了夜影的后尘。
兄弟们几个自然都看得出贺兰宸对莫倾卿是动了心,虽然他们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姑娘,但能让自家主子那么上心的姑娘,总归是有过人之处的,因此,他们倒是不担心莫倾卿的为人。
自家主子孤身一人那么多年,身边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但问题是,就他们家主子这略显迟钝和生涩的做法,似乎离“抱得美人归”还有段距离啊。
他们要不要时不时帮个忙?或者旁敲侧击谈谈莫倾卿的口风?
啧,还是算了,免得到时候惹恼了那姑娘就更没好果子吃了。
想到这里,夜寻原本还有点儿蠢蠢欲动的帮忙劲儿一下子就消减了,他正了正神色,又开口道:“对了,爷,还有件事儿您也得防着点。”
见他一脸严肃,贺兰宸也收了心思,“何事?”
“现下京城除了那些个谣传外,还有一个是新近出来的,说莫姑娘无亲无故,其实是个风尘女子,被您所救后便死皮赖脸的赖着您,并用了些手段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了王府里。所以现下莫姑娘的名声是越传越糟糕,又因为她确实住在王府,这个传闻反倒显得‘证据确凿’,信的人不少。”
夜寻说完,便见贺兰宸面色平静,拿着书的指尖却紧得泛了白,多少泄露出了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他们还真当倾卿没人护着能任凭旁人这般造谣欺辱?”贺兰宸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森森寒意的冷笑,“夜寻,你现下就去把嘱咐你的事情备好,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能闹腾到几时。”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夜寻毕恭毕敬的应答完便出去了,而贺兰宸也随即起身,直接前往偃竹苑。
却不知,此时原本偷偷守着的夜枭已经被莫倾卿赶到了院子里,而她则仿佛是耗尽了所有精力似的,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姨妈什么的真心是折腾人啊。
贺兰宸抵达的时候,白薇正在小厨房里熬着红糖桂圆红枣汤,故而房间里除了莫倾卿,再无旁人。
进了里屋,甫一挑开竹帘,贺兰宸一眼便瞧见莫倾卿像只慵懒的小花猫似的,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床榻的一角。身上随意的盖着一角被子,乌黑的秀发不似平时那般挽着,流云般散下来堆了一枕。
因为睡觉的缘故,莫倾卿此时里衣内其实是真空的,而因为睡姿的缘故,此时更是风光外露。
贺兰宸心中不由得咚地一跳,呼吸一下便急促了起来。
非礼勿视。
有些回避的将目光移开,贺兰宸心里明白应该立刻退出去,可双脚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站了在床榻边,停在了离莫倾卿一步之遥的地方。
尽量将视线移到旁处,贺兰宸轻轻拉过被子,小心翼翼的帮莫倾卿盖好。
莫倾卿本就只是浅睡,加之亲戚造访时肚子一直又酸又涨十分难受,此刻又突然疼得厉害,故而稍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接近,她以为是白薇进来了,于是蹙了眉,低低的开口道:“肚子好疼,帮我揉一揉。”
她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绵软无力,似抱怨,似撒娇,又似是怏求。
一瞬间,贺兰宸只觉得心尖一颤,一阵神魂颠倒。
原来她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肚子疼的时候需要人揉。
这样的认知让贺兰宸即觉得有趣又有些怜惜,当即想也不想,立刻便半蹲到了床边,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笨拙却极其柔和地按揉起来。
贺兰宸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