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三年,六月二十日。就在足利义辉对上杉和武田两家大名下达了停战命令的同时,还将足利藤政(第四代古河公方足利晴氏三男)、足利辉氏(足利晴氏庶子)、足利家国(足利晴氏庶子)等仅剩的古河足利氏一族郎党数十人前往伊豆国堀越,再次成立堀越公方(堀越御所),并且承认足利藤政为将军家的“足利连枝众”、“足利御一门”。不光如此,足利义辉还令武田家、小田家、田村家、相马家、小山家(家督为小山朝幸)、最上家(家督为上杉宪政之子最上宪景)、宇都宫家(家督为上杉宪政之子宇都宫宪藤)、岩城家(家督为上杉宪政之子岩城宪重)、小野寺家、户泽家、安东家、南部家等东国诸大名们为堀越公方旗下奉公众。
然而,除了武田家、小田家、南部家等少数大名表示站在堀越公方一侧外,其余东国大名竟然都无一例外的和朝定一同站在今川氏真一侧。而谦信则是保持中立,互不相帮,只是让自己的从兄弟最上宪景、宇都宫宪藤和岩城宪重三人追随朝定。
原先,足利义辉是想任命足利藤政为镰仓公方,以取代朝定以及东国诸大名们所拥立的今川氏真。然而,足利藤政根本无法进入朝定势力之下的镰仓鹤岗八幡宫,故而只能停留在伊豆国堀越,造成了镰仓的关东公方和堀越的关东公方两雄并立的状况。
朝定对足利义辉这样的做法感到非常不满,随即派遣家臣暗中前去京都联络松永久秀、三好三人众等三好家有力家臣,准备在合适的时机攻打位于京都的御所将足利义辉再次赶出京都。
武田信玄眼下意图趁着与上杉家达成停战的这段时间里抓紧时间在领内休养生息。之前,小山朝幸与上杉景满等上杉诸将发动的佐久侵攻和东甲斐侵攻导致了武田家领内“死者满町,烟尘蔽日,寺社尽毁”,旗下众多国人领主和家臣的领地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值得武田信玄庆幸的是,上杉军在达成停战协定后便撤出了武田家的领地,返回了上野和武藏。并没有将已经攻占的佐久郡大部一口吞下。
虽然朝定点头同意了与武田家、小田原伊势家的停战,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打算就此放过“他国之凶徒”的小田原伊势一族。表面上朝定将军势撤出了足柄下郡,可却将小田原城周围的支城兵砦拆了个精光。不光如此,朝定还派遣冈部元信、朝比奈泰朝、朝比奈信置等相摸诸将负责长期袭扰小田原伊势领。冈部元信、朝比奈泰朝、朝比奈信置等将在每个月内总有二十多天会里组织兵力下町洗劫一番。而伊势氏隆只能敢怒不敢言,毕竟两家的实力是放在那里的,小田原伊势家在没有武田家介入的前提下是根本没有实力与上杉家抗衡的。
六月三十日,朝定联合谦信正式对关东八国、奥羽两国、北陆道五国(越后、佐渡、越中、能登、加贺,若狭、越前等地尚未被上杉家支配)等地的各大寺院发布了“兵杖禁止令”。由于各地寺院内的僧人不分阶级携带武器,甚至还着用甲胄、骑马射箭、在寺院内修筑防御工事等等,使得这些僧人与大名、国人领主、豪族没有特别大的区别。固然,寺院僧侣有阶层之分,下层总被形容为好勇斗狠的恶僧,但上层学僧一样会集团作战。
在南北朝时期,寺院普遍作为大规模武装集团参与到了全国范围内的战争中去,寺院中也有了专门从事战斗的专职僧人,即为僧兵。南北两朝都争先恐后地争取获得寺院武装的协助,好取得优势。僧人们获得军功与武士一样也能得到赏赐。
另外,不能忽视的除了这种众所周知的一揆外,还有一种咒术也是与僧人们密不可分。对敌人实施诅咒当然也是僧人们对敌方常做事情中的一部分。因为对于当时的日本人而言,战争不止进行在人们看得见的世界之中,还进行在背后看不见的“冥”的世界里。这就需要这些咒术专家作为“冥界武者”出场了。当时的人们确实认为诅咒能够发生作用,政敌之间开展“诅咒合战”是常有的事。无论天皇、院、幕府将军、得宗都有自己的“护持僧”,护持僧与护持僧之间可以说是一直进行着一种“看不见的战争”。太元帅法、六字经法,就是这样用于诅咒他人的咒术。又如著名的后醍醐天皇亲自上阵诅咒镰仓幕府的事。
这些僧人们何以对杀人毫不畏惧?自然,僧人们有着自圆其说的办法。比如说,认为诅咒不是要咒杀人,而是要心存慈心,挽救被诅咒者。又说,诅咒的时候要有着“慈悲利生”之心。诅咒不是一种罪孽,而是一种对恶人的救济,等等之类的说辞。至于在爆发寺院之间的“战争”之际,污蔑对方为“怨敌”、“邪法”、“魔军”、“恶魔”、“大贼”、“佛敌”等等更是常有的事。又比如说,吉野金峰山寺也会污蔑高野山是佛敌。在对敌对僧团发动一揆等攻击之时,抱着“我虽然知道佛法不允许杀人,但是为了灭尽邪法拯救正法那自己牺牲一下也是没关系的”这种想法的僧人们甚至大有人在。
故而朝定和谦信二人为了不让一向一揆、法华一揆等带有宗教色彩的一揆再次发生,同时也是为了领内的安稳杜绝隐患,只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也就在足利义辉设置堀越公方的同时,朝廷下旨通过了朝定和谦信的奏请,将原先的陆奥一国拆分成陆奥国、陆前国、陆中国、磐城国、岩代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