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对策,现在又被月影追着询问沐浴、用膳等等事项,真是头痛不已。可是,现在的她确实需要好好地洗一个澡,也确实需要好好地享用一顿膳食,因为肚子已经开始饿得有些咕咕叫了。
万般无奈之下,冰凝只得自行赶快下床,将里间屋的房门拴上,然后来到窗前的炕上,隔着窗子对月影吩咐道:
“你一会儿把热水、澡盆,还有衣裳什么的,放在外间屋准备好就可以,另外再把食盒也摆在外间屋的小桌上,然后你就去忙别的就行了。”
月影一听冰凝这话,立即明白了秀这是打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这可怎么行?王爷早上临走的时候吩咐得清清楚楚,而且她家秀从来也没有这么自力更生过,现在是她最需要丫环服侍的时候,怎么却又偏偏不让服侍?情急之下月影的嗓门也跟着高了起来:
“秀,奴婢除了服侍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呀?”
“你还啰嗦那么多干什么o快按我的吩咐去办就是了!你还要嚷嚷得满院子人都听见吗?”
月影一听这话,赶快闭紧了嘴巴,知道她家秀是个极重脸面的人,主仆两人隔着窗子的对话,怕不是早就被旁的人听了去。因此虽然搞不清她家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又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与竹墨两个人赶快手脚麻利地将热水、帕子、换洗衣裳等等物品都在外间屋摆放好,又将午膳装在食盒里摆放在桌子上,因为不知道冰凝什么时候用膳,生怕时间长了会凉,就没敢打开盒盖。
两个丫头在外间屋忙完,月影还是不甘心,于是再次恳请道:
“秀,奴婢都准备好了,要不,还是奴婢来服侍您吧。”
半天都没有得到冰凝的半句回信儿,月影知道秀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她,无奈之下,只好与竹墨两人齐齐地退出去之后。听到外间屋房门关好的声音,确信现在已经安全了,冰凝这才手轻手轻脚地打开里间屋的门探出头来,果然外间屋空无一个,于是蹑手蹑手地走到澡盆边,一个人战战兢兢、急急忙忙地完成了沐浴、洗漱、进膳等事宜。
由于没有月影的服侍,她只能是自己胡乱地瞎洗一番,有好些地方够不到,也只能是将就凑合了;又担心月影不听她的话突然闯进来,吓得她连平时最喜欢的一边泡在澡盆里一边惬意地想东想西都没有做,就赶快抹干了身子,随便裹了件衣裳;也因为肚子饿得实在是难受,达到了心慌的程度,因此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白粥,咬了两口饽饽,急急慌慌之间都没有注意到饽饽是用什么做的。
然后冰凝就快速地退回到里间屋,再次隔着窗子,吩咐月影进来将外间屋收拾干净,同时告诉她,没有吩咐,不要进屋里来。
月影早就在门外等得心急如焚了,一听到可以进屋的吩咐,赶快冲了进来,却只见外间屋一片凌乱,满目狼藉,而里间屋又被关得死死的。月影登时眼泪都流下来了:得了爷的宠的秀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本该是扬眉吐气的大喜日子,怎么连她这个奴才都不能去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