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河大家族的执掌者,帝国南方军团的现任军团长,镇守南方,击退过上百次兽人侵袭的帝国守护者,伟大的阿莫斯伯爵驾到!”
阉人随从的唱名声高昂清越灵动悦耳,像是一根活化了的精金琴弦飞进人的颅腔里欢快跳跃,大厅中的几位代表都忍不自窃私语,只是这唱名让人一听之下就能感受到其中浓郁的老派帝国味,没有自幼阉割后的十多年专业培养,没有高深的死灵系奥术改造喉嗓,是绝对唱不出这样的声音来的。能在现在这个时代还保有这样的阉人仆从,这可是只有真正有底蕴有传承更要有实力的老派世家才能有的排场。
随着这个排钞足的声音,阿斯莫伯爵在数名护卫的簇拥下快步走进了大厅。
相对于阉人随从的唱名声,伯爵的随从护卫数量似乎少了一点,只有寥寥几个,远不如其他几位家族代表的前呼后拥,但质量可是一点都不低,那几个护卫身上可都是穿着南方军团的制服,上面的条纹显示他们都是高阶的战斗法师,一般的家族里这些专精于战斗的法师可都是作为核心来镇宅的。这气派又让那几位家族代表忍不卓露羡慕之色。
但是快步走来的阿莫斯伯爵却是一脸冷硬,对大厅中的其他人并不多看一眼,就好像路边的蝼蚁并不值得他关注一样。在他本人来说当然是不需要什么护卫,他更不在乎什么排场,但现在要进行的是家族之间的对话,那么必要的礼仪也是要有的,就算不用给这些蝼蚁看,自己的人也总是要看。
没错,自己人。想到这个,阿莫斯伯爵罕见地泛起一阵无奈和厌烦感。即便无论权势还是个人实力,是他绝对已算是站在大陆顶尖,并不意味着他就没什么烦心事。不过好在这些烦心事就快到头了,从今天开始。
“伯爵大人,您能够在百卯中莅临于此,实在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为首的一个胖老头鞠了一躬,满脸油腻腻的堆笑。“并不是我们非得要劳动您的大驾,是这忱纷太过复杂,绿河家族内部也有一些分歧,所以才不得不请您来主持大局∫刚才还在和他们述说您曾经的英勇事迹”
“不用废话了,安东尼,说正事。”阿莫斯伯爵瞥了一眼这个为首的胖老头,这是这大厅里唯一值得他稍微正眼看一下的对象。他知道这人,安东尼家族的家长,和一样同样是帝国时代留存至今的真正的奥术贵族,这样的存在当然要比蝼蚁高级一些,大概是聪明些的地精,不,路边小商贩之类的角色吧。
“啊,是的。伯爵大人,您干练的军人作风真是令人佩服。”安东尼**梳轻鼓掌,笑得就像刚得了一百万奥金的奖励一样。“我们也已经把所有能收集到的文件和手续都带来了,您要一一过目吗?”
“不需要了。既然你们能带来,那就说明没什么问题。”阿莫斯伯爵冷冷地扫视了安东尼身后一眼。“我只想知道的是,那个想要吞没绿河家族的财产的人是谁?”
“啊,这看您说的”安东尼,特别是他身后的那些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许多。
“嗯,伯爵大人,您误会了,并没有人想要吞没绿河家族的财产。”咳嗽一声,一个打扮得很精致典雅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我们只是想把绿河领边缘的一些归属不明的产权重新分划清楚而已,我们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和文件,证明那几座矿山确实是属于别利察男爵的。别利察家族在战争中被异族军队屠戮,所有人都一度以为别利察家族已经彻底消失,但其实他们还有着一脉子嗣流传了下来”
“你是高地人?”虽然这个中年人在言辞和举止中都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和熟练度,但阿莫斯伯爵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细。很简单,只有那些不知深浅的高地佬,才会在他明确表示出了厌恶之后还会自以为是地侃侃而谈,在粗俗蛮荒的因克雷高地上长大,让他们总会有一些逻辑简单的错觉,比如说摆在明面上的什么契约什么规则就一定会有用的之类。
“鄙人阿里罗齐尔男爵。”中年人优雅的一躬身,说:“我出身于因克雷,伯爵大人。不过我们罗齐尔家族是在绿河流域有着两百年历史的正统帝国贵族,只是在战争中我父亲和祖父带领家人前去因克雷避难。在年少之时我参加了因克雷的开拓法师团,在其中认识了别利察家族的继承人,通过了几年并肩作战我和别利察兄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然后前年我在离开因克雷的时候用合理的价格收购了他手中那三座矿脉的所有权”
阿莫斯伯爵微皱着眉头,视线停留在中年人的脸上,似乎正在听着他那充满了励志气息的商业故事,但其实他的思维早已经越过了这个蝼蚁,蝼蚁口中的故事是真是假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思维逻辑正在触摸探索这事情背后的深层逻辑。
没错,是因克雷。也只有因克雷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胆量,还用这种无聊的手段来做这种事。
大概一个月前,有人拿着这个所谓别利察家族的矿产持有凭证找到了大平原法师联盟,要求从绿河家族手中蓉原本属于他的合法资产,这在绿河家族中激起了不小的风波。
但这个风波的核心,其实并不是这几个矿产的问题。
矿产和周围的几千亩的耕地确实曾经是别利察家族的资产,在战争之后被绿河家族给吞并了,但这种事在战后非常多,在异族联军之下灰飞烟灭的大幸族不计其数,他们的资产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