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由斯塔已经很久没有过什么能真正轰动上下的大新闻了。
不久之前复兴会遭受的那个重大打击当然是意义深远,令人振聋发聩,但是那只限于上层的大人物们知晓,普通的贵族法师们最多只是隐约
听说了一下而已,依然悠悠地听着歌剧开着聚会享用着美味,连话题都谈不上。但是这一次在缪斯大剧院中发生的事情可不一样,一个奥法复
兴会的外围成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因克雷的一位**师打得屁滚尿流,还有比这个更符合大众口味,更能让大家兴致勃勃地口耳相传的吗?不
出半天,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奥罗由斯塔的每一处地方,不只是贵族法师们津津乐道,连仆役和普通的居民们都谈论得兴高采烈。
不同的人关注的重点也不同。普通贵族法师们关心的只是那个来自因克雷的乡巴佬有如何如何地狼狈丢脸,那个奥法复兴会的成员有多么的
威猛,而在更高层次的人眼中,值得关注的则是另外的东西。
“阿德勒阁下,请您再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吧。从这个投影画面上来看,您的‘真实幻象’奥术是整体结构上崩溃的,您能说明一下具
体是从什么方程式开始崩溃的么?是第八层魔网中的核心方程式,还是维系整体的……”
庞大的圆形教室中央,正投影着之前在缪斯剧院中发生的一切。不谈两位**师,当时在场的高阶法师们至少也有一打,有不少都用幻术记
录下当时的热闹场面,正在反复播放的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幻象是由六环奥术投影记录下的,不止保证了绝对的清晰,还可以随着随意地放缓
,回放,放大到可以看清楚人的毛孔的地步。现在正在缓慢播放的画面就是双头食人魔的形态崩溃,露出下面阿德勒**师惊骇欲绝的神情的
一幕。
阿德勒**师干咳了一下,很有些尴尬,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看见过自己的模样,那被惊恐扭曲的面部肌肉在下意识地抽搐,毛孔
中的冷汗正在一点一点地浸出,这些全部都放大了十倍放慢了十倍在那幻术景象上不断重复。但看了一眼这会议室中稀稀拉拉地坐着的其他人
,他却并不好说什么,只能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回答:“应该是从核心方程式开始崩溃的,当然,也许我的记忆也并不是那么可靠,毕竟那个
时间太短暂了,而且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我忙着......”
“应该,也许,奥术中可不能有这种模拟两可的词汇。”问话者明显很不满这样模糊的回答,皱眉说。“如果是从核心方程式开始崩溃,那
么就说明破坏是从魔网内层面开始造成的,整体就说明是广域的世界法则动荡,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嘛,请你拿出一个奥术师该有的严谨...”
远处一个全身裹在熊皮里的老人慢悠悠地说:“也许这就是因克雷的风格也说不定,大家都是知道,他们一向都是那么地豪迈,粗放,不拘
小节。也许他们完善的这个真实幻象奥术的核心公式就是直接成为整体架构的......”
这个只有剖析过法则性奥术的**师能听懂的笑话,让会议室多了几声轻笑。阿德勒**师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笑话对因克雷来说当然很
不友好,不过他也没有表示出什么愤慨或者不满,只能撇撇嘴摊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像是个受到长辈们取笑的年轻人。
这其实也没错,在这巨大的圆形教室中的十多个人,全都是跨越了法则之墙的**师,而且一半以上都是从帝国时代就残留至今的老人,他
在这里确实只是个年轻人。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的洗礼,没有接受过奥术学院正式教育,在因克雷那样粗野的地方成长起来的人,即便是**
师,在他们眼中也是个小地方来的野小子。
不过他们也许真的有资格这样认为,这里毕竟是皇家奥术学院,欧罗大地上现在的奥术文明中心,即便只是从一堆废墟上勉强重建起来的仿
制品,也是毋庸置疑绝对的奥术明珠。只是现在坐在这教室中的**师就超过整个大陆的十分之一,而这还是有一半以上的**师们因故没有
敢来的缘故。
“好了,不要再开那种不合时宜的玩笑了。”一个坐在正中央,面目和蔼的白发老人拍了拍手,对阿德勒**师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必
须要承认,因克雷的法师们完善的这个真实幻象还是非常不错的,他们对公式链接的大胆革新让这个奥术的实用性大大提升了。以这个思路为
基础,我觉得以后虚拟出神性法则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正是我们所追求的,多谢您的肯定,理事长大人。”阿德勒对着这个老人躬身一礼。这位奥术学院的理事长巴斯丁马格努斯大人,奥
术领域绝对的巅峰人物,早在帝国时期在就是相当有名的奥术学者,战争过后四处奔走联络,一手重建了奥术学院,甚至在重建奥罗由斯塔中
都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好吧,那么让我们期待着因克雷以后虚拟出某个神明,吓唬吓唬那些神棍们,我们也有热闹好看了。”裹在皮毛里的老人嘿嘿地笑了笑,
像只巨大的毛虫在座位里蠕动了一下。“那么回到正题上来,你们觉得那位奥法复兴会的成员是怎么办到的?明明只是掌握了五六环的普通法
师,却能够轻松破坏法则